“我很好奇那道长明目张胆地下药害你,究竟是怎么瞒过宫里头那些太医的?”
“除非他背后有人主导,或者是说我的药其实是正常的,但是在送到我府上的时候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药是你母后在保管,你母后有嫌疑,可是服侍你吃药的人是春采,春采却和彧王殿下有牵扯,也就是说彧王殿下也有嫌疑,可这样的话更不应该啊。”歧歌不由得托起腮来认真思考。
“不论如何春采和那道长都是整个事情的突破口,春采我让成叔盯着了,剩下的只要找到那道长想必很多疑惑能够迎刃而解。”
想不出个所以然,歧歌无奈摇摇头,感慨说,“皇室真可怕,比如说你母后,第一次见她,就被她使坏困在了宫里,第二次见她,被她威胁嫁给你,后来她又当着大家的面理所当然地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人前她是贤惠端庄的一国之母,人后却是另一副丑恶的嘴脸。”
宁苏卿默然,那个打小就特别疼他的母后,他一直敬之爱之,如今发生了这些出人意料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评判她。
见宁苏卿不作言语,歧歌便识相住了嘴,她悻悻地道,“对不起,我失言了。”
“没事。”宁苏卿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可能事实正如你说的一样。”
他只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个丑恶的事实罢了,毕竟那个叫百里温婉的皇后在他的幼年时光里注入了太多母性的温暖,才不让他觉得孤单。
一顿早膳因为这段对话无端添了些沉闷,歧歌心中愧疚,用过膳后欲先行离开,宁苏卿却提议说要出去走走,歧歌只得扶了他出门。
半莲得了歧歌的命令前去膳房把宁苏卿最近常喝的药端来,这事本该是春采来做的,但是自从宁苏卿的事后歧歌对春采一直有芥蒂,所以故意支开了她。
膳房有专人负责煎药,半莲去时那药已然煎好,正搁了炉子上温着。
半莲同煎药小厮闲聊了几句便出了膳房,方踏出门槛便见西月迎面而来,半莲只恨冤家路窄,明面上却也没流露出什么不悦之色,直接无视她过去了。
“站住!”西月突然喊住她,显然是想挑事了。
半莲住脚,回过头来冲她和善一笑,“西月姑娘。”
西月盯着她手上端着的药碗,声音尖酸,“这不是王爷喝的药吗?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端了!”
“是侧王妃娘娘吩咐的。”西月回答地恭敬。
“侧王妃?”西月冷冷一笑,“不过就是从后院里爬出来的下作人罢了,竟也敢对王爷的药动手动脚,不知道王爷是皇上的心头肉吗?王爷要是因为她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她担得起吗!”
西月来势汹汹,半莲也不甘示弱,她驳斥道,“我们娘娘岂容你说三道四!她叫我来给王爷端药自然是得了王爷吩咐的,你又如何管的着!”
“我是王妃娘娘的人,这个王府王妃娘娘最大,青柚园那个贱人算是什么东西,怎么,仗着王爷喜欢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省省心吧!你看着吧,没过几天那贱人就得滚出王府去!”
西月叉腰怒怼回去。
半莲恶狠狠地瞪她,贝齿咬紧了下唇,一股火气憋在心头随时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