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咬她的肩膀,剧烈的挣扎无果,歧歌对自己无济于事的反抗绝望至极,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用耗尽最后的希冀绝望大喊,“你知不知道我是卿王府的侧王妃!”
她这个身份总归能震慑到他的,如果不能,她就真的完了。
就在那一刹间,有热血扑面,歧歌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瓷器破裂的尾音迅速弥散开来。
歧歌霍然睁大眼,目瞪口呆地望着身上头破血流而眼中皆是错愕的贾爷,视线越过他,也望向身前站着的在剧烈颤抖的高大身影。
“……殿下。”她欣喜若狂地失声呼唤,好似在茫茫暗夜里发现了一束光,在她要跌入黑暗的谷底之时彻底拯救了她。
她以为他不会来的,她都要绝望了,没想到在最不可能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
宁苏卿不言不语,铁青着脸踹开歧歌身上因流血过多而身体渐渐冰冷的男人,歧歌慌忙爬起来要去靠近他,他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她不知道在最危难的时刻除了他还能倚靠谁。
宁苏卿却冷不防地后退一步,歧歌落了个空,只抓到了他冰冷的裤腿,心也因此凉了半截。
身上破碎的衣衫滑落,方才发生了什么,即便是傻子也明明白白,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可是他的女人却当着他的面被别人欺负了,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他只是觉得胸膛内热血翻涌,他不想让她受别人欺负,可她还是被欺负了,他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保护不了,他突然特别讨厌自己的无能。
歧歌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没有抬头望他,只是无声苦笑,笑意悲悯苍凉。
他们这样僵持着连一旁的半莲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扶她,“娘娘,您先起来说话。”
半莲心中悻悻,幸亏宁苏卿得知歧歌离开后便嚷嚷着要去找歧歌,这才一路询问找来了眠花楼,也亏得他们来的及时,还不至于酿成大祸。
歧歌的小腹和膝盖都疼的很,她正借了半莲的力起身,身上突然落下一件沾了些许血迹的月白色暗云纹长袍,歧歌仰头望去,宁苏卿不着外袍,正迈着僵硬的步子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他逆着光,背影颀长。
心头就像有根针刺了一下,不轻,但也不重,一时疼她入骨,泪水瞬时如潮涌。
众目睽睽下,卿王府侧王妃披着男人的衣裳红着眼眶与傻子卿王爷走出眠花楼,而这日,眠花楼恰巧生了一桩血案,蹊跷的是却没有人站出来指证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听说了嘛,青柚园的那位昨儿个进了青楼。”有几个丫鬟洒扫之时凑了一起嚼舌根,有人幸灾乐祸道,“岂止呢,没看到侧王妃昨天那脸色,那真是……就像被……”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不往下说,其中寓意谁都明白,堂堂侧王妃在青楼险些被人玷污了,传出去也是荒唐。
“我昨天还看见王爷在发脾气摔东西来着,那样子真是像极了王爷发病的时候,不过据春采姑娘说王爷当时并没有发病。”
“我还听说呀,侧王妃根本就不是皇后娘娘的亲戚,是冒充的,她原不过是街头的叫花子,一时想过上好日子,便跑去巴结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好运气巴结上的,居然当上了侧王妃,这话说出去都难信服……”
几个丫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沈吟微摇着团步态悠闲地踱步过来,“你们几个胡说什么呢,不知道妄议主子是死罪?”
语气凌厉,却没有半分怒意,几个丫鬟吓得纷纷告饶如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