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的每一口都是甜丝丝的，歧歌望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地往上扬。

一碗粥快见底的时候，歧歌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宁苏卿面前，道，“这是你的玉。”

宁苏卿奇怪地看着那玉好半天，可能他已经忘记了那块白玉的存在，歧歌只好解释说，“我那天没有把你的玉换掉，所以它一直都在我身上，现在物归原主，还给你。”

宁苏卿放下碗去接玉，歧歌以为他确实是要收回去，不料他的手凑到歧歌脖子边，温暖的手，温润的玉，极近地挨着她瓷白的肌肤，痒痒的，酥酥的。

宁苏卿把玉挂在了歧歌脖子上。

“——殿下不可以！”歧歌急忙伸手去摘下玉。

宁苏卿握住她乱动的手，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畔，嗓音低沉，“这是皇爷爷送给父皇的玉，皇爷爷说父皇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要把玉送给父皇，父皇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把玉送给了我，我把玉送给歧歌，因为歧歌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番言语若惊雷，歧歌难以置信地唤他殿下，而后喃喃，“我不是……”

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不配拥有你的信任。

“他们都是大坏人，只有你才会对我好。”

宁苏卿笑的温暖真实。

对你好便是你最重要的人吗？她歧歌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厚待。

“殿下你别这样。”歧歌受宠若惊，她强烈摇头，“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我什么也不是。”

“所有人都欺负我，可是我知道歧歌你不会。”宁苏卿轻声说，每一句都像是梦里的呢喃，柔软的，温暖的，密密实实地把歧歌缠绕住，歧歌不禁红了眼眶，“殿下你不要这么相信我。”

她真的受不起，她很怕自己会辜负这一切。

宁苏卿把粥端了起来，把最后一点粥舀起来喂她，“来，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歧歌握着脖子上的白玉，出神地看他。

“把嘴张开，啊——”宁苏卿张大了嘴示意歧歌也张嘴，歧歌咬着下唇，轻轻摇头，“我不想喝了。”

宁苏卿一点也不恼，他柔声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

“我……什么也不想吃。”

歧歌木然。

“你怎么啦？”歧歌冷淡的回应让宁苏卿沉了脸色，看着有些委屈。

“我有些累了。”

歧歌轻声说。

“你躺着休息一下就好了。”宁苏卿说着就要扶她睡下，歧歌不动，“殿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你要好好休息。”

宁苏卿听话地端着碗出去，歧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心中五味陈杂，原以为逼迫她嫁给他当侧妃只是皇后为着私心折腾出来的一场闹剧，她不曾有过期望，所以从未想过会是这个意外的结果。

宁苏卿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信任自己，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越是信任，她越是内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