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讨生活的时候，这样毫无尊严的下跪她已经成了习惯。

见歧歌这般低声下气地求饶，小摊主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踹了苏卿一脚才善罢甘休，“还不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人气呼呼地离开，歧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扶起苏卿来，不料他断然挣脱兀自扑向别处。

雪地里还躺着他掉落的馒头，他飞快地把馒头拾了起来，用袖子认真擦去馒头上沾的雪水，并把馒头掰成了两半。

“给。”苏卿走回来嘿笑着把一半馒头递给歧歌，歧歌有些心疼地望着他，缓慢地伸手接过。

馒头已经被雪水浸冷了，握在手里冷冰冰的。

苏卿没几口便把手上的半块馒头咽进肚子，连大气也不喘，看到歧歌拿着馒头无动于衷，他道，“你吃，不吃会饿。”

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温暖，歧歌莞尔一笑，又把半块馒头分为两半，递了一半给他，“你再吃一点吧。”

“你吃。”苏卿把馒头推回来给她，“你饿。”

“我吃不下。”歧歌塞回去给他，劝道，“你多吃一点。”

苏卿迟疑着接过，“你真的不饿？”

“不饿。”是假的，歧歌只是摇头，笑着啃起了手中剩下的馒头。

“苏卿，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吧。”吃完馒头，歧歌带着苏卿离开，她想送他回家，并不想连累了他，这样的日子她一个人过已经很累了。

“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即便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苏卿还是拒绝了回家的建议。

“你为什么不想回家？”有家多好，即便贫苦，也不用漂泊无依，不像她，十二岁那年家乡涨大水，家人携了她逃难，却把她弄丢了，自那以后，她四处辗转流浪，常常是饥寒交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