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檀温柔的脸上漫过丝丝的心疼，其实现在他发觉，其实他多么的愚蠢，红鸢与柏寐是多么的不同。

红鸢任性胡闹，有些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偏生又让人厌恶不起来，她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喜悲哀乐都写在脸上。

而他最爱的柏寐，懂事乖巧，可有时候却深沉的可怕，他有时候以为自己了解她，可分明又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走过去，轻轻的将红鸢搂在怀里。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声音里带难掩的痛楚和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延卿要把内丹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他说过他不爱她。”

“其实有些时候人心原比你想的要复杂，你以为了解的东西，其实都是表象。”他看着她可怜楚楚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替她拨了拨耳边的毛茸茸的碎发，“红鸢，离开这个男人吧，他并非你的良人。”

“我爱他，真的爱他，”红鸢眼圈微微的发红，“我一百年前已经丢了他一次，我不想再离开他。我在湖底等了他一百年，那种铭心刻骨的思念，你不会了解的。”

“那个男人会送你离开的，等你找到了我大哥，你就不要再回来了。红鸢，若是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就跟着我大哥，他面冷心软，有些时候虽然对你严厉了些，可至少会保护你的周全。”

“你不和我一起离开吗？”红鸢揉了揉眼眶，用不解的声音说，“你不想席霈楷吗？”

“我死在这里也好，省的有些东西不舍得放开。”席檀的声音很浅，也很动听，他站在屋内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躲在阴影里，却依旧掩盖不住其中的悲凉。

“要是有一天柏寐活过来了，能不能告诉她我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