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带你来看看自家的货物,看到没?那几艘大船装的全是的。苏醒看到船里装的全是成筐成筐的生丝,正在不断地往岸上搬。这时,有个头头一样的人,连忙跑过来说:大公子,少公子,这批货今天全部都能进库。说着向下大喊,你们麻利点!哥哥点点头,扔给他一串铜板,说了句,有劳了,你好生照看。
苏醒问:哥哥,我们家一年会进多少生丝?哥哥说:少说也有几万斤,你知道这生丝做成衣服,价格会翻几倍吗?苏醒猜想不到,只有摇头。哥哥大笑道:哈哈!十倍都不止呐!走!再带你去个地方。
苏醒感叹,难怪这家如此土豪。两人又来到自家经营的织布坊、染布仿、制衣坊,苏醒见到这些作坊规模虽大,但管理落后,效率低下,无所事事之人甚多。
苏醒问:这里白养了那么多人,要多耗自家多少钱财啊?哥哥大笑:弟弟见识少了,我们家在苏州可是首屈一指的名门,一则看不上这些多费的银两,二则济贫扶困是我们家的本份,三则实在也耗费不了什么钱财,好多人只是混口饭而已。
中午,哥哥找了家河边的酒楼,点了三五个菜,要了半斤黄酒,又甩了一吊钱打发了随从,兄弟俩开始小酌对饮。酒过三巡,哥哥说:弟弟啊!为兄要好好劝劝你,你说你没日没夜的,无非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你看哥哥我,十年苦读,不过也就是个秀才,你知道现如今想考中个举人有多难吗?那是百里挑一啊!若是考中个进士,那就是万里挑一啊!
苏醒看着河畔无限风光,知道哥哥此言不虚,古代科举制度的确是残酷无比,无数学子耗费了多少大好时光,去闯功名这座独木桥,可最后金榜题名却有几人,而大多数人陷入了屡考屡落,屡落屡考的循环之中。
看到苏醒微微点头,哥哥笑了:你看看现在哥哥我,帮衬着家里的产业,做得红红火火,那银子花花地向里滚,父亲见了也开心啊!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自古男儿多风流,当今女子少愁忧。弟弟,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你不去好好体会,妄自男儿在世一场啊!
半斤黄酒下肚,哥哥说:中午我们兄弟俩就喝到这,晚上还有好戏,等下去茶馆坐坐。
下午,四人来到一家茶馆,喝茶听戏。哥哥品着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听着评弹小曲,不住摇头晃脑,苏醒却是无法欣赏,几度昏昏欲睡。
临近黄昏,哥哥领着一行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片人声嘈杂之地,最后到了一处小院前停了下来。苏醒抬眼望去,院门上书“云深苑”三个大字,苏醒不知此为何地,跟着哥哥走了进去,随从却在门外看着马匹。
进走其中,却是别有洞天,一幢两层红楼,气派非凡。两人被一人领进一小厅坐下,随后一女子快步而进,见面就说:呦!苏大公子,今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真会挑日子,昨儿新来了几个姑娘,我就等着公子来给她们**呢!
苏醒暗自叫苦不迭,自己身在烟花之地,前面都浑然不觉,只听这女子又说:这位是二公子吧!大公子可要让着弟弟,让二公子先选啊!呵呵!哥哥说:这是自然,那就请新来的几个姑娘让爷瞧瞧!不一会,五名姑娘依次缓缓而入,一字排开。
苏醒看到这些女孩应该都是十三四岁,个个低眉垂头,看着楚楚可怜。哥哥对苏醒道:弟弟,你先来选。苏醒顿时对这个大哥心生厌恶,却不好发作,于是便拉着他的手,走出门外说:哥哥,你看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父亲责备,哥哥你好好在此享受,弟弟先走一步了。说着头也不回,向门外奔去,只听哥哥在后忙说:我让人带你回府,路上小心,哥哥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