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大庭广众之下被踩在脚底的羞耻感远没有那些秘密即将要被揭发来得让他有危机感。叶客居目眦尽裂，恨不得现在的叶央央立刻闭上那张快要把他打入地狱的嘴，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脱离那只脚的桎梏。

他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起，整个赛场已经鸦雀无声了。

“你默认了是吗？”叶央央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恨不得提起沐雪剑现在就把叶客居给剁了。

好在理智阻止了她。早就知道对于叶客居而言，名声大过一切，然而她现在偏偏要把他最在意的东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毁掉。为了被羞辱的冷秋水，为了还在七星堂不知结果的谢子华，甚至是……

为了临死前还想着为叶客居保全清白的“叶央央”。

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叶央央的眼神冷冽，明晃晃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在所有人的心上：“如果我真的是在信口雌黄，你怎么可能第一反应就是让我闭嘴？难道不是你害怕那些丑事全部被我抖出来？”

她没给他插话的机会，一语道破了叶客居内心最害怕被别人知道的事实：“你杀害了莫芸又嫁祸给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这个碍眼的存在彻底消失而已。这样的话不仅没有人知道你曾经利用对你心怀爱慕的莫芸借刀杀人，更没有人阻碍你——成为庄主弟子的道路！”

“你胡说！”心下一凉，叶客居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袖中暗红色的事物抛出，目标正是叶央央。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拔出沐雪剑，然而有一个人比她快了一步。

眼前闪过一道闪亮的剑光，只见暗红色的丑陋虫子被劈成了两半，落到地面上时长满触角的身体还在蠕动着，看上去分外恶心。

不少人都捂住了口鼻，被虫子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熏得有点头晕。

叶客居的脸唰地成了青灰色。

“寄心蛊……”迟了半拍的李戍秋认出了这虫子到底是何物，不由得看了眼第一个站出来的冷秋水。后者只是冷着脸慢慢擦拭着清辉剑上残留的虫血，一言不发。

所有人哗然。

“你确定这当真是那阴毒之物？”

“师父。”叶央央向从高台上走下的叶清如行了一礼，然后看向了李戍秋，眼里也带着疑惑。

冷秋水无声地看着这一切，眼睛扫过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叶客居，冷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再一次细细看了那只怪虫一眼，李戍秋颔首，声音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能确定。这种失传已久的蛊虫应该是来自水月巫殿，是最禁忌的术法之一。前两年水月巫殿曾经发生了一起……事件。”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把“丑闻”二字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水月巫殿的秘密典籍被‘浮屠’盗走，其中就包括了这寄心蛊的资料。”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看叶客居的目光哪还有以往的恭敬？无论从前他的形象有多光辉多高大，一旦和这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扯上关系就只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先前对这赤霄堂首席高手抱有憧憬，向往等情感的弟子很有默契地齐齐后退了一步，生怕速度慢了就会被误会一样。

叶客居却完全不在乎。一袭雪色的衣角印入眼帘，点亮了他的双眼。什么风度什么优雅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向那抹雪白的衣角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庄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