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副在外人眼里很可笑的画面。

向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寒月堂少堂主此刻不断颤抖着满眼都是震惊和恐惧，而傲然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整个解剑山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废物。

持剑的红绡呆呆地倚靠着门栏，脑袋里不断回放着方才叶央央借着唇语向她传达的信息。

等我提醒，记得掩住口鼻。

什么意思？

满脑子都被问号塞满了，不知不觉间红绡竟然丝毫抛去了对叶央央的怀疑和不屑。光是看着那娇小却坚定的背影，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定和信服。

好像世界上什么事都不能将她打倒，包括死亡。

红绡不知道，她的眼睛里都是钦佩和憧憬，哪里还找得到之前的不屑？

“你想怎么死？”叶央央眉峰一扬，嘴角的弧度锐利如刀。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涌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莫芸甚至在里头看到了无边的森森白骨。

打了个冷颤，随即无法言说的愤怒取代了先前的恐惧。

莫芸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纤细的手指怎么都指不准叶央央：“你……就凭你？”

想到自己居然刚刚被这么一个没有半点武学基础的人吓到，莫芸就觉得羞耻到了极点。

莫芸，你在怕什么？面前这个人是叶央央，是那个一直在勾引客居师兄的贱人！再说了，你一个二脉武者难道还怕这种普通人？

这么一想，她的自尊和优越感又回来了。

“哟，难道你的胆子终于开始发育了吗？”莫芸刻意打量了叶央央好几眼，仗着身高优势睥睨着平静的少女来给自己找些面子，“居然有胆子说这种话，这是忘记被打得有多惨了？”

想起之前那场单方面的殴打或者说凌虐，莫芸的心里就涌现出了无尽的快感，声音越来越阴毒：“被五六个大男人伺候，一定让你爽上天了吧。还不满足的话，寒月堂倒是有几条大狼狗，尽管借。”

这种荒诞恶毒的话语让红绡睁大了眼，半是羞耻半是愤怒，丝毫不敢相信解剑山庄出来的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句子。看向叶央央时眼里多出了怜惜。

那身伤……她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完全没有分出心力去理睬红绡，叶央央轻举起右手，尚且完好的左手一点点抚摸着绷带那粗糙的触感，眼底深处寒光涌动。

前世无论己方还是敌方都知道，杀戮修罗叶央央能够将剑用的出神入化，无论左右手都灵活自如。

“借我一用。”

耳畔有一阵风掠过，红绡只觉得眼睛一花，却赫然发现手中的长剑已经被夺走。

莫芸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几乎笑出了眼泪，连腰都弯了：“左手……哈哈哈，没有内力也没有基础，你连右手都不能握剑，居然还指望左手。”讥诮的意味越发浓厚：“还说要本小姐死，难道是笑死？哈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还敢妄想客居师兄？”

她笑了一会儿发现叶央央的表情变都没有变，突然觉得很无趣，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之后就闭上了嘴，心里的最后一丝顾忌也无影无踪了。

二脉武者的压力从身体中散发出来，莫芸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看叶央央承受不住压力俯首称臣的画面了。

就跟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