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话不仅是让南宫曲下不来台,也让王公大臣不敢轻举妄动了,为何不敢?明明是荒漠远道而来的两位“小友”得罪了皇上,他们却为何要两股战战,惊慌不已。
恩!事出有因的!
这位南国英明神武的皇帝也是有小孩子心性,比如……无事生非、比如推卸责任……这厢南宫曲已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很生气,对于着义正言辞的拒绝,他这人还是很要面子的,怎么可能默默忍了这口气,绝对不可能的。
竹寒还是在他怀里歪着,她寻了一个非常舒服姿势靠着,反正一时半会儿这人也不会放开她,既然这样不如好好享受。这人看着挺精瘦的,这么一瘫却要命的舒服啊!
昨儿一夜都和小六子一起讨论准备什么礼物,几乎一夜不曾合眼,今早一醒就被小六子拉去采茶去了,说是清晨的茶叶比较新鲜,一直熬到现在都不曾闭眼,此时舒服到了这个地步,没道理不去找周公不是?
竹寒便非常心安理得地瘫在了南宫曲的怀里,呼吸沉稳地入了睡,旁若无人的入了睡,毫无顾忌的入了睡!
首先发现竹寒的动向的是花擎筠,而彼时的南宫曲正在沉思怎么把自己的气理直气壮的撒到那些不敢动弹地,几乎下一刻就要跪下的王公大臣们身上去,南宫曲捏着著的手停在一边,眉头皱的老高老高。完全没有注意到花擎筠正在给他使眼色,当然花擎筠眼睛里还有不少的嫉妒和焦急。
“夏王到!”
外面唱和声起,南宫镜就这么走了进来,步履还是有些蹒跚的,毕竟就是再好的上药也不能神仙般的让伤口隔天恢复吧,更何况还是要弱女子命的五十大板。南宫镜未免被人嘲笑,非常小心翼翼地向着殿中央移着步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正常,紧抿的菜色双唇里的两排牙紧紧咬合着,很显然那是在忍痛。
此时殿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却以意外地没有看见昨儿那位“如期”姑娘,而这位“如期”姑娘此时正在皇帝怀中沉睡着,发髻已经散乱了,有几撂头发落在了南宫曲的怀里,而南宫曲注意到竹寒已经睡了是因为他看见南宫镜正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怀里的人。
本来是想炫耀般的看看那位哥哥的,可看到那位哥哥眼里没有任何的嫉妒或者难过,甚至心底里觉得这位把他怀中人看的无比重要的哥哥,如今已经变心。但……南宫曲这人脾气不大,疑心病却大的不得了。
他绝对是在隐藏什么,没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南宫曲不着痕迹地把眼神落在南宫镜的身上,南宫镜此时正将目光从竹寒身上移开,看向南宫曲,便看南宫曲铁青着脸看他,那神情岂是一个“不善”能够概括的。
若是他的心惊还和挨那杖刑之前一样的话,他此时大抵会和南宫曲争个鱼死网破吧。可就是这一顿杖刑,就是母妃的好心点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对竹寒的喜欢已经慢慢地变得浅淡了,相反到如今执着比得那些喜欢在意要多的多。而他如今不等着伤养好就来这里,不过是想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交代,他确实没有了那么深刻的在意,但他依旧见不得竹寒受苦或者终究爱而不得。
桑凝,等我,这里的事一了,我带你驰骋江湖,快意人生,可好?
“微臣来迟,请陛下责罚。”
毕恭毕敬地行着大理,话里尽是坦然,心底更是坦荡无比,是了!放下了,便是这般样子吧。花擎筠都和明显的感觉到南宫镜心态的巨大变化,但因着他此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是以现在并未觉得诧异。仅仅晃了晃杯盏,饶有兴味地看着,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