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心里虽然不确定,但面上依旧倔强的很,很是坚定的站立起来,抱拳一揖道:“镜确定!镜多年来倾慕令妹,只恨未得其垂青,一腔爱意只能深埋于心。那日镜看到王带着公主来到镜的府门前,期待之情难以言语,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同心中所爱只能结成连理,镜……怎会被其他事情扰心呢?”
花擎筠笑了,笑得不置可否,他方才分明在这个男人眼底看到了迟疑和凌乱,很明显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于笙儿他是执念,是不觉得弃之可惜,只是是否食之无味,却非得要在他得到之后才能确定,但能赌么?花擎筠这些年来磨练出来的敏感多思令他很清楚的看到了眼前这个微微屈身鞠躬的男人有多么的口是心非。
南国的人果真是不怎么重诺的,连自己都能骗的人,重诺?岂不可笑。
花擎筠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是很深切的相信,他倒想知道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究竟能够骗自己多久,看自家妹妹大抵也不会喜欢上这种男人,再不济还有自己在这里不是,也不会让妹妹受委屈,那末,就和这些个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愿意承认的人玩玩好了。
“我听夏王言辞恳切,看来真的是对舍妹一往情深,既然如此圣上定的婚期是何时还请夏王告知,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好快些为妹妹准备。荒漠政务繁忙只怕父王是来不了了,既然全权交由我来操办,我自然不能委屈了笙儿。”
南宫镜没有想到花擎筠竟然这么容易就应下了,甚至还主动要求办宴席,这么一来真的是……
心下大喜的他,支起身子眼光直直的向着榻上的小人看去,嘴角勾起的满是欢喜,眼里溢满了快乐,这样的接过才是自己想要的,秦桑凝只是人生的插曲,终究会过去,一定会过去。
他不停地醉眠着自己,眼睛一刻也不从竹寒身上离开,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花擎筠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了门边的屏风上,他更不知道如今他纠结着的人正在屏风后面,把所有的尖针悉数吞下,带着显而易见的绝望离开了这个她来了那么多次的地方。
南宫镜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扬起了头想要说些什么,花擎筠却率先开了口,“王爷不必惊慌,方才我的要求自是成立的,但也绝对不是毫无回旋余地,只要擎筠能够确定王爷的真心,擎筠自然能够放心地将笙儿托付给您……只是,呵呵……我并不认为,事到如今,您还能剩下多少对我妹妹的真心。”
花擎筠说完这些后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将目光转向了熟睡着的笙儿,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不管站立在一旁的人心底有多么的惊涛骇浪,不管此时那个听到足以摧毁她的话的女子有多悲痛欲绝,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他的眼里只有整个被称做“笙儿”的妹妹。
他看她的眼底从来不乏深情,以前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怕被她精明的拆穿想法,如今敢肆无忌惮这么看着她,不过是确定了,确定了这个心智不全的姑娘已经不具备看出他心意的能力了。
让她恢复过来,变得一切正常,他是有些害怕的,若是令她恢复了,这些记忆若她还记得,必定会疏远他的吧!花擎筠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睛却还是没有从竹寒身上移开,好像真的是少看一眼,就会心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