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武的问话使得竹寒狠狠怔住,她从未深想过易爷爷的真意,一味只知道防范而忘记了每一个医者在开始学医之前学的到底是什么。医者仁心!万事以病者为先。
不论眼前是什么样的人,是强盗恶徒、淫贼叛徒、达官穷人都要一视同仁,简化的理解,这些都是病人,是需要自己的帮助的病人。
只是年经武说的,易爷爷在意的人是谁?是她么?还是……
竹寒瞬间瞪大了双眼,她懂了,错愕的她看向年经武,当初南宫曲查出来易家满门的惨案是年家一手造成的,那么在这里易爷爷最痛恨的人是——年经武。
看着竹寒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已经想出来了,虽然对于竹寒有些松一口气的感觉,她有些落寞,但又觉得无可厚非,毕竟南宫曲是她爱的人。
“你知道了?”
比起回答年经武的这个问题,竹寒还是比较关心易爷爷此时的情况,她急忙站起来颤抖着小手,眸子里满是恐惧,有些颤颤巍巍地走向年经武,颤声道:“易爷爷他……怎么样了?”
年经武倒是看出来竹寒的在意,但原来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担心易军医啊!也是反正他在她眼中也是心狠手辣的夺命人,她担心那个老人也是理所当然,但他依旧压抑不住怒气,有些气恼地道:“你放心,我没有把他怎么样?况且我若是真想对下手,随时都可以,但你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老人动手。我年经武动手向来有理由。”
竹寒这才安下心来,停止了震颤站定,甜甜地笑了,道:“谢谢!”
“谢谢?为了谁?”年经武挑眉。
“不是对人,是对事。其实我是有些忐忑的,我这人也不是总能保持着镇定,偶尔慌乱了也许会误会你,希望到时你莫要怪罪。”竹寒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这样说着心里真实的想法,既然决定推心置腹那就推心置腹吧,说了才更安全吧,以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是不是错觉,竹寒竟然感觉到年经武脸红了,年经武是个那么霸气的人,这副样子确实有些……可爱。
“咳咳……你想不想去看看王爷?”年经武为了掩饰自己不正常泛红的脸颊,词不达意的开始乱找话题。好在竹寒也无意调侃刁难,于是很快接话同意。
两人一道去了南宫曲处,南宫曲的白帐里的摆设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比往日更加暖喝了些就是了,大抵是因为他受伤了体虚,所以下面的人才给他上了几个暖炉,以便令他好的快些。竹寒向着南宫曲的床榻挪着步子,虽然知道他此时不会醒来,但心里似乎还是有些惧意,竹寒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就是觉得不太敢靠近?
但再远的距离终究会拉近,竹寒就这样到了南宫曲的榻边,他的脸色依然煞白着,剑眉虽未如远山般立起,但也能隐约感觉到一些愁绪,明明是睡着的,却为何还是这样带着愁闷呢?真是不明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么?竹寒伸出手想要把他不可名状的愁思给驱赶了,却又发现他的双唇抿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