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嘶哑着嗓子这样说道，没有一点的停顿，他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差劲和糟糕，语无伦次到这种程度，一句话不断的重复，这早就不是平时的她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痛，但她就是觉得不正常。手不自觉抖，脚也酸软无比。

年经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他也不想承认这么软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知己，他觉得臊得慌，非常臊的慌，于是他不发一语便抬脚离开了，竹寒也没有组织。没多久年经武的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奸笑着回头意味深长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

话音刚落，竹寒立刻抬头，却只看到年经武已经掀起门帘离开了，从门帘缝隙里斜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恩，天又晴了么？

“翠云兄长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你们都是被我害死的。我知道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给你们虚无缥缈的封号也好，给你们的亲人们安慰也好，都没有用了……”她似乎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些虚无缥缈的封号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事实上与已亡故的人没有任何好处。

竹寒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沉思着眼前这个人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暗淡下来道：“你想要我的命吧？恩……等一等好么？至少让我把你们的尸首都安顿好，我便去找你们可好？我到底下去给你们赔罪可好？”

是的，翠云兄长死前最想要的就是他杀妹仇人的命，也就是竹寒的命，那么便给他吧，反正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煎熬日子她也疲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

年经武的话突然出现在脑中，竹寒不自觉浑身一抖，按照现在的情况那场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那么南宫曲呢？他怎么了？安全回来了么？段云呢？他们都平安回来了么？

长时间没有站立的竹寒看了翠云兄长一眼站了起来，废了好大力气才完完全全站稳当，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一样，无力、疲累……但她还是想要出去，出去看看她关心的那些人的情况。

“你怎么出来了？真的要去跟你家王爷说换人的事？呵，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去了他也听不到你说的话。”

竹寒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云生端着盆子站在外面看着自己，眼神极尽冷漠和轻蔑，竹寒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南宫曲他们到底在哪里，南宫曲受伤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她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那样惨烈的战争南宫曲那种喜欢冲到最前面的人会毫发无伤的会来。当然她不理会云生更大的原因是觉得厌烦了，她曾在云生眼中看到过不属于一般女子的杀气，她便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她对自己这种态度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翠云那件事，若她才得没错还是因为南宫曲出了事所以她觉得她没了依靠，便觉得可以随意欺负她了。这就是人，本性里的邪恶是刻在骨子里的，比起关心别人他们更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