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竹寒这般严厉，只好顺从地进了去。但三人都没有说话，云生和翠云还在回想方才竹寒的神情，竹寒则觉得自己方才发了脾气，此时不好开口说话，但见那两人也没有出声的意思，于是说道：“我是医者，不会出事的。”

此后三人才说开了，又说了会儿话，才都去睡了。

不知为何，三人竟都睡不着。

竹寒：“你们睡了没？”

翠云：“还没。”窸窸窣窣，“云生也没有。”

云生：“恩。”

竹寒：“云生你放才是骗我的吧？你们根本无处可去吧。”

沉寂了了一会儿。

云生：“恩，告歉了，主子。”

翠云：“云生！你太中规中矩了，主子根本就不会怪罪我们的，你总是这样道歉，主子都不好跟你亲近了。”

云生：“……”

竹寒：“好了，翠云，别说了。改变是需要时间，你打扫整理的能力也没那么快就精通，知道么？”

翠云嘟囔：“（不甘心）切，主子你就护着云生！”

云生：“主子，云生并非不想同您亲近，只是不知道怎么同一个女人去亲近。云生自小被养在强盗团子里，周遭基本没有正常的女人，都是妓女之辈。而后被段福将救入府里，接触正常的女人的机会虽然多起来，但我平日都是同段福将一起的，并没有接触太多的人——我现在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做到翠云那样，但终有一日，我可以的。主子你愿意等么？”

云生从未对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这是第一次，她害怕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她觉得那样很危险，很不安全。但在竹寒面前，她却说出来了，她总觉得这个人又让人信服的力量，这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出现的，她都不清楚，但她信任并且愿意跟随她。

翠云：“云生，我——”

云生：“恩，你不同。”

翠云：“恩！”

竹寒沉默很久，才叹了口气道：“好了，睡吧，明儿早先起来。”

也许是因为都说开了的缘故，云生和翠云都欢快的答道：“恩！”那声音很轻快，那是她们之间第一次摒弃了地位的差别，好好的、平等的看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