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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里的日子除了寂寞点,时间难以分辨点,其他都还好,南宫曲偶尔会来,但只是冷冷说几句话,或者根本不说话。竹寒也不想同他讲话,是以两人总是沉默相对。
竹寒偶尔觉得腹痛,但她到底是医者,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直到如今,南宫曲也没能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直到那日,南宫曲出征的前一日,皇上宴请皇子、朝臣,为南宫曲送行,南宫曲今日才将她放了出来,好生打扮,一起进宫。
出了地牢竹寒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快一个月,腹中的孩儿也已有了将近两月,竹寒不知是喜是悲。
南宫曲依旧将她安置在他的马车里,两人同乘一辆,虽依旧没什么话,但好在没有年画音或者花涟羽,那两人应该还在后面的马车里,竹寒这样想着。
“她们已经去了。”
被猜中了心思有些羞赦,只得讪讪答道:“哦。”
“今儿我可能要留宿宫中,你可要一起?”
“你明儿不就要出兵了么?为何回府交代准备?”
“已经交代了李齐他们,他们自会安排府里的事,我不知我是否能活着回来,若我能,我们便坦诚相待吧!我不会再欺骗你,不论什么,可好?”
竹寒看着南宫曲真诚而期待的目光,有些呆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的话太过恳切,她不知该怎生应付,于是说道:“好,若你能,我们自由时间慢慢改,到那时,我要告诉你一件对于那时的你来说最好的事——恩,到那时,或许已经不需要我亲口来说了。”
南宫曲听到她的答案很是欣喜,但显然没懂她后半句话的意思,说道:“你说,我喜欢听你说。”
而后聊了些事情,便到了宫里。
南宫曲将竹寒抱下马车,两人紧挨着行走,都不知接下来将发生的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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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临,宫里的灯火耀眼刺目。
这是为南宫曲送行而设的宫宴,席间便有专为南宫曲一家设的席位,是以南宫曲、竹寒、花涟羽和年画音是坐在一起的。一月未见这两人,突然狭路相逢,竹寒心底莫名生出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花涟羽比日前憔悴了许多,年画音倒无甚变化。年画音偶尔同她攀谈,她也悉数接下,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皇帝都说了些什么,竹寒也没去听。长久不曾见面的南宫陇、南宫染、南宫镜今儿也没来叨扰,竹寒更觉无聊。
好容易散了席,南宫曲要应付一些朝臣的阿谀,晚上还要夜宿宫中,竹寒便和他知会了一声,准备回府。年画音似乎准备留下,花涟羽却突然来搭话,说要一起。竹寒婉拒,自己带着知含走了。
宫人们引着走,却无故被带到了莲湖池畔,还未及反应便听得扑通一声,有人掉进了池子里。竹寒好奇近看,只捕捉到了花涟羽的衣衫在池子里沉浮,竹寒瞬间明了了。要是往常她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现下,她腹中有个孩子,这么还冷的节气,她也不能冒险进去受冷。
是以她只是站在池边,任由郁汀和宫人们大喊,将权贵、皇子们都喊了来,竹寒也无动于衷。
最后赶来的是南宫曲和皇上,将花涟羽救上来的是——南宫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