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既然是闹剧,自然不必当真。凌某先行一步。”凌胜并没有特别惊讶的神色,很是配合的样子。
对于他的自觉离开我不免有些钦佩,难怪他能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审时度势的功夫了得。
很快,偌大的客栈只剩下我和祁泽修两人。
“说吧,你这么大费周折想要做什么?”我觉得有些疲惫,也不愿与他纠缠下去,径直问。
“还有三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你却跟着凌胜在暗夜私会。这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祁泽修斩钉截铁地道。
“我和凌胜都是被你叫过来的,你下次设计的时候能不能弄得高明一些?”我看着他的自信顿时有些无力。
“你凭什么说是我设计,凌胜伪造我的笔迹送信给你又怎么不可能?”祁泽修反问。
我心底一凉:“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收到信才过来的。”
祁泽修一愣,立马就笑笑:“果然我就知道这样的小计策在你面前跟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见他不再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便问:“知道不起作用,那你这么做是要干什么?”
“我只需要流言和事实就行了,刚才进来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证人,他们看到的就是事实。”祁泽修一脸自信,笑得有几分诡异。
“你别忘了我那里还有你的信件,这样的流言不堪一击。”我冷哼两声。
“是吗?”祁泽修“嘿嘿”地笑了两声,“以你的性子会把信留着吗?”
我心下有些慌乱,信的确是没有。他在信中写着毁掉信我也顾忌着是偷跑出门,便把信烧掉了。看着祁泽修那番自信的样子我压下心里的不悦,道:“没有信又怎样?这样蹩脚的计谋你以为皇上皇后会信?”
“汀云……你真的以为他们在意的是你所谓的事实吗?”祁泽修勾起嘴角,风轻云淡地缓缓开口。
“你什么意思?”我心头不爽的感觉越发浓重起来,见惯了祁泽修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这符胜券在握的神情看着是那么陌生。
“父皇母后的性子我是再了解不过的,相信你也清楚。这些年我们做的事他们几乎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多加责罚也是因为皇家颜面。而这皇家颜面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祁泽修说着,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从容。
祁泽修说的话,我哪里不懂。正因为懂,才越发感到几分心寒,我冷眼盯着他,只等他的下文。
他嘴上轻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承蒙你的照顾,我这个太子别的不怎么样,名声倒是好的很,只是你这位斯琴大小姐可就不怎么样了。你说,今天你和大将军凌胜这场秘密约见要是传出去了,那名声可该多好听?父皇母后还会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做未来的国母?”
我忍下心中的怒气说道:“这么说来,以往的那些添油加醋果真是你在幕后主使了?”
“你也不必说‘主使’这么难听。”祁泽修正了颜色道,“我只起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这样的情况我是早就猜到的,可亲耳听他说出来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难受。“祁泽修,你我相识十六年,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便是你做下诸多荒唐事,我也是能帮你就帮你。外头说我狠毒也好,凶恶也罢,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我的一颗真心,在你眼中就这么轻贱吗?”许是常年积压的委屈道出口,眼泪也不自觉地顺着双颊留下来。可我向来是个要强的人,伸手抹去脸上的泪,又问了一句:“你今日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我只想要浅浅做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