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宁姨焦急的声音,她现在有点慌张,急的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
许慧刚刚从一段缠绵中抽身,此时整个人正怠倦的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搂在怀中。
听到门外的喊声,她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就变的很烦躁起来。
“吵什么。”许慧躺在床上没动,厉声呵斥道:“老宁,家里的规矩都喂狗了是不是?不想干就马上给我滚蛋,别在这儿打扰我休息。”
站在黑漆漆的门口,宁姨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心口有些憋闷的发紧。
许慧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即使跟在她身边干了三十几年了,还是会不习惯她那些伤人的话。
如果不是现在白叶晕倒在血泊中,她也不会硬着头皮跑到后院小楼来打扰许慧休息,现在又被臭骂了一顿。
可是一想起白叶身下那一大滩的鲜血时,她真的是又急又怕。
这人要是死了可就麻烦了。
“夫人,白叶晕倒了,还出了很多的血……”
“人没死就去医院,死了就给我扔出去,赶紧滚,别再来打扰我休息。”
许慧怒气冲冲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就丢了出去,手机砰一声,砸在门板上,吓得门外的宁姨往后退了数步,扶着楼梯扶手稳住了发软的脚跟,不敢再多呆半秒,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转身便匆忙离开了。
再不快点,恐怕就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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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私家医院。
“病人宫外孕大出血,现在必须要马上进行手术,你们谁是家属,在这里签一下字。”
“我是她阿姨,我来签字。”宁姨想也没想就拿着笔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担心的问道:“医生,这个手术对她日后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接过同意书和笔,快速扫了宁姨一眼,冷冰冰的说:“病人之前曾经有过多次堕胎的记录,子宫壁太薄,而且术后恢复也不是很好,日后受孕的几率基本为零。”
看着医生推门进了手术室,小女佣红着眼圈,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室门外,心急如焚:“宁姨医生说的什么意思啊,以后白叶姐姐会不会当不了妈妈了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太可怕了!”
“云美,你知不知道白叶的孩子是谁的?”
宁姨扶着额头脸色很不好,她毕竟年龄大了,经不起吓,大半夜再这一折腾,身体实在是吃不消。
“我,我不知道啊。”云美紧张地抓着衣襟,手心全是汗:“宁姨,白叶姐平时什么都不跟我说的,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你们不是闺蜜吗,还住在一起。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云美声音微弱,低着头想了半天才开口说:“不过她最近两个月经常不回来睡觉,我有问过她去哪了,可她什么也不说,嘴可严了,但我感觉她好像是有男朋友了。每天都一脸特别幸福的样子,还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
男朋友?
那会不会就是孩子的父亲?
宁姨疲惫地坐在走廊长椅里,头疼的叹了一口浊气,这个白叶,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整天跟在老太太身边是老太太身边的大红人,在程家都要横着走了,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竟然惹得她家女王大发雷霆。
要知道,老太太最近可是好久都没发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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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点。
天色昏暗,窗外呼啸的北风似一头狂奔的猛兽疯狂咆哮。
白叶在疼痛中悠悠转醒,视线模糊地盯着发白的棚顶,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并不不清楚自己现在在那里。
“水……”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嘴唇干裂的泛起一层白皮,沙哑地吐出一个字来。
“你醒了?”
宁姨端着水杯,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这才不由得放下来心来。
“我这是在哪里?”白叶迷茫地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感觉心里空牢牢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你宫外孕流产了。”
宁姨并未对她隐瞒,慢慢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将水杯放在她手里:“白叶,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家里给你做。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补充营养。”
“我流产了?”白叶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水杯里的水,表情木讷,发呆的自言自语道:“是扶声声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宁姨不解地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叶,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进了派出所?”
“都是扶声声,都怪她,是她杀了我的孩子,是她,她是个杀人犯。”
白叶忽然大吼一声,摔了水杯,掀被就要下床。
“你发什么疯。”宁姨用力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大喊:“冷静点,你刚刚做完手术不可以乱动。”
“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我要杀了她……啊……”
白叶撕扯着头发,撕心裂肺扬天咆嘶吼,简直就像个失心的疯子。
云美推门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的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不敢往里走。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叫医生过来呀。”
“哦,好的。”云美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跑。
打过镇静剂后,白叶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色眼底乌青一片。
额头上全是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宁姨吃点您东西吧。都忙活一早上了。”
云美将刚买来的早饭放在茶桌上,拿起水杯给宁姨倒了一杯热水。
宁姨摆摆手现在没什么胃口:“你昨天从派出所接白叶回来的时候都听到了些什么?”
云美在她身边坐下,瞅了瞅病床上熟睡的白叶,小声说:“我听办事的民警说,白叶姐昨天在商场里与扶小姐发生了一点争执,后来就被警察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