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夫人看谁敢!这丫头跟这丫鬟谁也不许动!不知道三殿下,对本夫人可满意?毕竟,这不是三殿下府中,也不是三殿下的人,楼兰,去把皇上派给本夫人的太医叫来”她把顾南瑜交到故瑜手上,把苏桧和她护在身后,常年跟在将军身边,那种气势也便出来了,倘若是她女儿这样被人欺负,她也是不肯的,何况,顾南瑜可以维护一个丫鬟维护到去死,这肯定就是她们给了她太多情谊,所以才会这样做。
“随便夫人。本王看着姑娘可怜,饶她一命也罢。”权帝涉说的轻描淡写,他从来不想多管闲事,原本只是以为,这女孩心思深沉,可以操盘暗算陆府了,看来,陆元容的话,并不是正确的
“亏得刚刚陆小姐还说的这样义正言辞,还真是可怜了这个养女长的这么素净了”云夫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云家与白家向来是朋友,白夫人失去女儿的时候,云夫人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这几年来一直都有闲聊,此时白夫人的一个眼色,她也知道要怎么做了。
陆元容的脸红一片白一片,嘴唇死死的抿着,那姣好的面容回头看了一眼权帝涉,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便也放下心来,其他人怎么样她不管,只要权帝涉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这..诸位,听本官解释啊”
谎言都已经拆穿了,又有何好解释。
苏桧看了看场面,当着白夫人的面,从顾南瑜的怀中抽出一支簪子,那是用孔雀石做成的玉坠,精致的宝蓝色用水晶石镶嵌,即便不是很实用的材料,但在这京城却是极为少见。还未等白夫人回过神来,苏桧便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今日无意中能碰到夫人,乃是我们与小姐的一种荣幸,苏桧与故瑜被我们大人派来照顾小姐,七年来奴婢们也无能,没人让小姐过上好的生活,自小姐在前年病好后,便会经常翻出这只簪子来念想,而这只簪子是小姐出生之时大人送给她的礼物,只望能保小姐平安至大人来接她。可能是缘分,小姐见到夫人后倍感亲切,奴婢看她回去第一时间便是拿出这支簪子说要给您,奴婢从未见她这么开心过,但她原本是想宴会结束后才给您,并不想给您添麻烦,才会发生现在的事,她也不会缠着您,只望您一年几载,能来见她几次,现在,苏桧想请夫人收下这份心意,因为在她看来,最重要的东西,只能配最重要的人。”
看着苏桧在地上说的真诚不已,痛失女儿的白夫人早已是泪光闪闪,刚刚那几声娘亲,已是令她激动不已,她颤抖着接过那只精致的发簪即便不出彩,却也是缔南的珍品,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她便可以交出自己最爱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这是她女儿!这就是她的女儿!
“太医怎么还不来!”她一向脾气温和,这一次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发雷霆,只见怀中的人儿开始蹇眉,随后小手动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慢慢睁开,倒是略显有气无力,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慢慢摆动,顾南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突然伸手手,去抚摸那皱起的眉头,声音略微安慰“娘~别怕,南瑜没事,南瑜就是太累了,不怕。不要担心”
此言一出,连云府的云夫人都极为震惊她是看过顾南瑜痴傻的时候的,一个人在池塘边玩泥巴,那时候比现在更肮脏,连鞋子跑掉了一只都不知道,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就是陆家养女,现在想来,这个顾南瑜,也是个可怜人。
“南瑜!不得无礼!”
完全不理会陆岳阳的呵斥,白夫人一把抱了上去,她真的好感动,感觉这五年空荡荡的心又找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爱她不能让她受苦。给她最好的!这就是她的女儿,就是!“既然尚书大人连个养女都不会养,那干脆本夫人替你养了!”
只要顾南瑜一走,陆府苛待养女便会变成事实,此时只要在京城传出,那皇上那么报恩的人听了,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陆岳阳看了一眼权慕宇,见他不但不反对,反而一脸支持的态度,他便觉得头痛,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作揖“南瑜能得夫人如此厚爱,乃是陆府的荣幸,这样吧,来人,去将原本二小姐的绿萝园收拾好赐给南瑜。让管事为南瑜先做二十身衣服,不够再补,准备一辆上好的马车,等南瑜想见夫人时,便乘车去白府,您看这样可好?”他现在可不敢轻易招惹这位夫人,搞不好她让人踏平陆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唐突,白夫人忍着泪蹭了两下顾南瑜,温柔的说“我会常来看你的”随后,便冷冷的回头,“那本夫人要收南瑜为义女,尚书大人没有意见吧。”说完,不等回声,也不顾多少人准备阻挡她便拆下左右手一对珊瑚银饰开个口便套上去。
楼兰本想制止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御赐之物啊,但随后,顾南瑜笑着,柔弱的脸上就往白夫人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娇羞的低下头,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们是母女关系。
柳环只觉得头大,刚走了一个灾星现在又来一个,当真是命中注定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在场官员震惊,只见顾南瑜忍着痛站起来,将白夫人身上的那件丝绒大袍摘下来,踮起脚就是帮蹲着的白夫人系上,然后,十分严肃的站在面前,一把跪在地上,完全不顾额头上的伤口,“咚-咚-咚-”的磕了三下响头,就是这三个响头,连旧伤口都磕出血来了。这一举动简直让白夫人眼泪掉下来。见她不但不哭,反而轻笑,白夫人只觉得越发喜欢了。更是十分怜惜的抱紧了她。
此时陆府的墙顶上,一抹身影坐的淡淡然,“呵,来个午宴娘亲都能收个这么寒酸的义女,真是难为她了。早知道让白瑾言别去学东西了,直接给娘生个女儿就可以了。真是自找没趣。靖,等等你护送娘回去吧,我还有事”
“是。”
白涉言说完,便轻步翻下去。靖的目光看回午宴中,不知为何刚好对上那抹清冷的目光,怎么?是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