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凰不咸不淡地问道,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影响。
“是西陵皇亲自上阵。”
“哦,有意思了。惊风,不如我们去城门瞧瞧吧!”
高耸的城门外,旌旗敝空,称下黑压压的军队如过江之鲫一般,笼罩着整个城。
“惊风,你们穷途末路了,还在那死撑着不觉得好笑么?”刚到城门的夜曦凰迎面而来的便是月霄寒极为嚣张的言语,“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吧东辰的傻兵们,你们的宸王手下的第一高手昨日已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此刻你们还要效忠一个如此无能的将领么?”
“堂堂的西陵皇只会动嘴皮子挑拨离间么?”
夜曦凰一身银袍笔直地站在城门上,初秋的日光透过幽森的气氛洒落在身旁,映得那人冠宇清风,似乎连天边的云彩都失了颜色。
瞧到城门上风轻云淡的人,月霄寒剑眉轻皱,眼中一抹暴戾闪过:“原来是宸王妃降临,真是好久不见!”是的,好久不见,之前这女人多次破坏他的计划,每次看到她那淡定的样子自己就想撕下她那面具,因为此时的她该死的……像极了帝宸邪!
这一次,他绝对要让她有来无回。
“的确好久不见,西陵皇自江南到塞北日夜兼程甚为艰辛,不知道东辰的拙景可否入得了您的眼呢?”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月霄寒心中怒气更甚,这话是在嘲讽他江南败兵,一路逃到了塞北?“实不相瞒,无论是江南的委婉,还是塞北的豪放,这美景确实甚合朕心,让朕不禁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它们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时刻看着自己的山河,坐拥每一个角落,月霄寒这话无疑是想做东辰的王。
“那也要看西陵皇的手段了!”
“这个宸王妃大可放心,朕的手段现在就可让你领教领教。”月霄寒一个眼色,旁边的人已经拿来了弓箭手,不给众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三箭齐发,冷光乍现,直逼夜曦凰面门。
谁知,夜曦凰不甘示弱,素手轻扬,透过云彩的光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记更猛的冷风刮过。抬眸遥望时第一支银箭已对上了迎面的那三支箭羽,第二支奋勇直前,冲破强大的气流,对上月霄寒。
待所有人目光如炬盯着他时,只见他身侧的铠甲裂了一道口子,地上残留一缕细微的墨发。
东辰士兵顿时欢愉,尤其是一些知情的人更为高兴,与他们王妃比箭术,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西陵皇,这一箭叫做以此之身还彼之身。依我所见,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们明日再来讨教吧!”
“哼,夜曦凰,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据朕所知,昨日你们的精兵折损了不少,粮草也所剩无几了吧?就算帝宸邪的弑天骑现在出发来援助,至少也需要五日方可到达。明日这时候,你们就等着朕的幽冥军将这里移为平地吧!”气急败坏地撇下这句话,月霄寒带军离去。
按照夜曦凰的吩咐,趁着几人在城门上对峙时,东辰士兵借空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那个所谓的清洁楼。幻音和承影合作得极好,不到半个时辰,该捣毁的捣毁,该清除的清除。救出那些被骗的百姓后,两人合力找到了那个幕后神人。
除了隐门一干众人,还能有谁?
最终,在两人合力击破下,隐门弟子死伤无数,徒留隐轲一人坐立不动。细细打听之下,原来是隐门起了内讧,被手下的弟子下了药,废了武功,现在是废人一个。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将隐轲留在那里,这些时日他欺骗过的百姓数不胜数,百姓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幻音二人回到营帐时,已是午时。
营帐内,各人表情不一。
“王妃,要不你和惊风,承影几位大人先走,我们留下来对付月霄寒,死守城门未尝不是一种方法。”说这话的人定会让所有人惊讶一番,因为此人正是之前不明身份,亦正亦邪的廖文青。
他本是帝宸邪十年前安排在朝堂上的助力,鉴于近年来夺嫡之势愈演愈烈,只好游刃于各位权贵亲王之间。表面上在帮谁,实则在推动谁的灭亡,当然,每次的计划能够顺利完成,都不乏皇帝的背后默许。
“西陵皇好不容易弄出这个局面,现在四处都是伏兵,你觉得我们出得去么?”惊风白了他一眼。
“今日他所言并不假,我们损兵折将太多,援兵和粮草都是问题,如今的局面确实大不利于我们。”在座的人知道夜曦凰的身份后,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几乎言听计从。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是宸王还是宸王妃的衔头带来的威信了,她不在乎这些人效忠的究竟是谁,只要真心任君调遣便好。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凌霄公子在雁北的名号不亚于宸王。
“不过……”突然话音一转,“我想摘星楼和南岄皇商带来的粮草,够我们吃好几年的了吧?况且,鬼域大军已通过考核,其作战能力不比你们王爷的弑天骑差,而十万弑天骑也已经出发,他们都在路上,不日便能到达。所以,只需要我们再坚守两日,援军必到!”
听到夜曦凰如此肯定的回答,那些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待所有人走出营帐,
只留下幻音和她两人时。幻音优先打破了这种静谧,“小姐,玉娆真的传消息给你了么?”她奇怪地望着夜曦凰,以往都是自己与玉娆他们联系的,今日小姐却说来了消息。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小姐为了安抚人心,说了谎话。昨日王爷的消息上说:弑天骑从各面进攻南岄,正是最要紧的时刻,小姐怎会让王爷分心来对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