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不想解释其他!”今日的他一改常态,带着隐隐的威压,甚至比那帝王之气更胜。
“好……”过了许久,皇帝沉吟而出。
“曦凰丫头,朕答应你的要求,只是那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历代帝王虽有幻冰池的钥匙,却无法开启它。你可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皇帝转头时,突然抿出一道狡黠的笑意。
首先那幻冰池内无一人进去过,所谓的考验数不胜数;其次,传说只有天定帝王才可找到那东西,至于眼前这个女子,聪颖奇思是世间罕见,但称帝,却绝不是她一介小女子能为;最后扫视一眼身边的人,平时冷冰冰的他能够替一个女子说话可是出乎意料啊,这也是他答应她的原因!
夜曦凰心思一动,突然明白了,这东辰真正做主的人,某人一句话可以改变许多,不是么?或许,皇帝的心思她已经猜得**不离十了……
现下未央宫气氛比较松动,但凤仪殿却显得格外压抑,寂静的是环境,紧张的是人心。
雍容华贵的皇后斜坐在那扶椅上,看着那被人扎满银针的纸人和布娃娃,熟悉的字体和笔迹,看起来格外刺眼。顿时满腔的怒气在心头盘旋,一不小心就会爆发。
好!好得很!
亲妹妹和外甥女居然联合外人诅咒她,她的生辰八字除了沈家人和敬事房知道外,怕是连皇帝也记不大清楚。敬事房内已经全部盘查,且都是自己的心腹,自然不可能泄露,那么剩下的人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母子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好了,反正从小父亲就教会她必要的时候为了利益可以舍弃一些东西,比如亲情。相信他知道后也不会怪自己的。
“娘娘,表小姐她招认了!”映雪拿着一张纸进来,白纸黑字,已经画押。
接过纸一看,那张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纸也被揉得起了褶皱。
“娘娘您息怒啊,这可是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我的那位好妹妹,她可有说什么?”
“夜夫人没有说其他,只是递给你一块丝帕!”映雪将一块雪白鸳鸯丝帕递给眼前的人,只是那人的脸色越加沉郁。
“不……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当时知道真相的人明明都被灭口了!
这丝帕竟然在她那里!”
皇后的脸色顿时煞白,若之前是盛怒的话,现在绝对称得上害怕!
对!就是那种从心底上的畏惧!
“娘娘……”
“别过来!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皇后带着十足的威严呵斥道。
屋内的气息越发沉默,宫娥们屏着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斜榻上的人站起身,此刻眼里已多了些肃杀,残忍的笑容慢慢扩散。
呵!这算是威胁么?
拿二十年前的事来威胁自己,不觉得太迟了么?这个小妹还真是愚蠢得紧呢!
转眼间,两天已过。
是夜,天色昏暗,寥寥可数的星子挂在无垠的夜空,显得格外冷寂。幽暗潮湿的监牢里,阑珊处的火苗一簇一簇地跳动着。
自冰冷的墙面传来一阵冷气,角落里的人双手抱膝,浑身邋遢,血腥味飘在整个空气中,好不凄惨。
“小妹在这里觉得凄冷么?”监牢里顿时多了一个人,只是那声音带着肃杀。
“相信长姐已经看到那东西了吧!”
“那又如何,你觉得说出去谁会信?你觉得你还能见到皇上么?”皇后嗤笑一声,“小妹不会天真地以为父亲会来救你吧?都两天了过去了,你觉得你那信在父亲眼里还有价值么?”
“不,父亲不会放弃我的……”沈碧芊眸子里的哀痛和不可置信没有错过监牢对面人的眼。
“这么多年了,父亲的性子你应该是了解的!”
是啊,她怎么会不了解?她那个父亲,狠起心来连她们的娘都能亲手杀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现在不过是牺牲一个棋子而已……
“我答应帮你保守秘密,请皇后娘娘手下留情,放过我的一双儿女。等我亲耳听到他们平安的消息时,自然会去该去的地方,不会碍了您的眼!”前两日还嚣张无比的妇人,经过两天的磋磨,那气焰大减。
她求人送到丞相府的信,如同一粒小石子,激不起丝毫涟漪。何况使用禁术,诅咒皇后娘娘不是一个小罪名,搞不好是灭族的事情,还能指望心里只有一个死人的男人来救自己么?
“好吧,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本宫相信你一次。小妹,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绝望的气息逐渐蔓延在她,浑身冷如冰屑,瞧着那华贵的身影消失在监牢尽头,沈碧芊再一次合上眸子一动不动。
夫人被抓,三天未归。将军府的人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令人疑惑的是,四皇子帝铭祐私自豢养军队,甚至涉嫌贪污。帝闻之,大怒,脱其皇籍,流放俞州。那沈氏母女的经历更是极端,母亲迫害皇后,关在大理寺监牢,终身圈禁。女儿救了皇后,还被封为二品县主,地位仅次于公主和郡主。
百姓闻后,心里纷纷感谢皇后的仁慈和爱憎分明,心里对皇后的好感又上了一个层次。
有此身份,夜曦华跋扈更胜从前。
一回到家便摆起县主的架子,算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哪来的野丫头,给本县主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