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你母妃请来的乐师,教导公主你,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多做奢想。”无迹坦荡荡道。
茵娘看着无迹,心下嘟哝着:无迹这般无情伤人,明明知晓公主早已暗生了情愫,却任由公主,哎……若是个男儿,也是渣;偏是个女儿身,还要这般惹出不该惹的事,误人误己。
公主伤神地看着无迹:“希望还能再见,师傅。”言罢,一步三回首,离开了乐馆。
皇家收回了乐师府邸,无迹与茵娘得了一份可观的银两,离开了皇宫。
“无迹,现在我们回哪?”茵娘道。
“城西不是还有一处小屋可落脚,去那里。银两能够维持多久?”
“如果精打细算的话,可以足足撑半年;可依你那性子,东施舍西打赏的,过不了一个月,就能见底。”
“那么不经用啊。那先逍遥一个月,再做打算。”
“你现在是不是打算要把另一样宝贝扔出来?”
“过些时间再扔。”
“想想晋国也没亏待过你,以前你也效力过。你如今做的事,对得起晋国吗?”
“茵娘,怎么了?”
“我的家园没了,可你那样做,不是自毁家园?你是晋国人,那两样宝贝与晋国息息相关,可别为了私仇蒙蔽了心。”
“国耻家仇,我还是懂的。茵娘是怕我误入歧途吗?在提醒我吗?”
“晋国都紧张着要回那两样宝贝,为何你要扔了?”
“有失才有得。”
“失去了,也不见你紧张着要找回来。要是晋国也没了,那你会不会后悔?”
“你我现在不过蝼蚁,跟那些大象去要宝物,那不是找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
“晋国自己去要回来咯。”无迹有些无赖着道,“当皇帝的连这点本事也没,那能怪谁。”
茵娘看着无迹还真笑出来,有些生气着。无迹怎变得如此可耻起来,道:“你的仇到底什么时候报完?!要牵扯多少无辜的人?!”
“还在为公主的事,生气呢?还没想明白,即使没有那宝石,那皇家之间还是会有争斗,即使是祖孙,那又如何?我与公主挑明那宝石促其出嫁,只是让她明白世间无净土,别太天真,早些认清,并无坏处。太后背后的是桑家,十公主背后的是半个王朝的武将们。而十公主迟早要出嫁扶南。十公主人是不错,对待你我也算慷慨,可不错归不错。你我只是过客。你是草原上的人,不明白那些皇家的龌蹉!还有别牵扯晋国什么江山社稷来说论事!”无迹显然有些动气,“晋国若是我去称皇,也无不妥,换天又如何!那司马睿德若是坐不稳,我会去坐,不劳你茵娘操心。”
“你非要一副很理智的样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既然公主要嫁到扶南,为何还要令公主对你心生爱意,你根本就该早早让公主断了念头。更不可思议,你与公主离别之前,还非要跟公主说,不要相信扶南君王,你这般挑拨,原本也许公主会去爱扶南帝君,可硬生生的加上了一根刺,莫名让公主开始恐慌,你这样是在毁了公主以后的人生。”
“是,我很理智!你呢?!你是不是觉得很替公主着想。十四岁是该天真烂漫的时候,可是她生在皇家。你以为她天真地去扶南,扶南皇帝会可笑爱上娇嫩的公主,是吗?我是坏人!可那古子沃就该是好人吗?!他的心肠更黑!你以为羯族只是古子念一时之怒倾覆的吗?!你以为晋国、哀牢的乱局,是怎么来的?我敢指天发誓,这些都是拜古子沃所赐。古子沃那人,对于女人而言,那是恶魔。你以为占腊公主刹利娜很幸福,那些在其身边的女人很幸福?你懂个屁!”
“你!”茵娘被那些话噎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