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子沃又继续摊开了那画卷,轻轻触及着那画上美人,深情道:“你那父王果真厚爱于你,连珠宝都如此与众不同。”
画中人依旧是醉笑得那般的入人心脾……
歪歪斜斜,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即使是头顶着一大斗笠,遮挡了容颜,可那万千婀娜的体态举止,又岂是容易掩去的。两位女子绝尘而行,途中艰险可想而知,一路恶霸匪徒,幸好无迹巫术防身,打得那些馋涎美色狂徒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最难对付的,是那些看似无害,却黏人又挥之不去犹如飞虫的讨厌之人。
“小娘子,需要伴吗?”
“小娘子,你那面纱不闷吗?”
“小娘子,坐到我的马背上来。”
“小娘子,你们两个人不害怕?哥哥我来保护你们。”
“小娘子,我来帮你倒水。”
“小娘子,我给你们带路……”
……
无故搭讪,套近乎,不堪烦恼,更有无良登徒子上前调戏哄笑。
无迹极为讨厌这般无礼的冒犯,直接抡起细竹棍,一顿乱挥。
真不敢再女装行走于路上,最终还是换了身行头,新褶了两顶万字巾,蓝袍书生打扮,方是轻松了许多。即便路上女子看着那俊俏的书生无迹倾心,也只是媚眼抛飞,塞个情书而已。
“英哥,还有几天脚程?”无迹疲惫道。
“到了镇上,换辆马车,最快一个月就可以晋国兹曼城。”
去国离家多载,很多东西都生疏起来,连那些官员的名字也已换了大半。
晋国之内听得最多,是对于皇室的抱怨。民间百姓间更是私下议论着国君得位不正,而使得国运衰退。
过去已是过去,对于曾经的选择,无迹也真是无言以对,本以为已如废纸的遗诏,却还有人惦记着争抢。那司马睿德也真是对不住那个“睿”字,无迹还是看扁了那司马睿德,以致心灰了大半,闷哼着司马睿德为无用之材!
无迹打算拿好自己该拿的东西,其他早已与他无关。耳不听心不烦。
“英哥,离宫卯时换班,秋虞殿的卷帘美人画后面暗格之内,蓝绿之石。”无迹道。
“英哥谨记。”
无迹便在客栈里静静的感受着日落乌啼,日出鸟鸣,触及着客栈门口的清爽井水,不尽的回想往昔繁华的兹曼城。
喝着美酒,肺腑且低沉悠远地唱上一段。不管怎样,故土之上,畅怀淋漓解开了他的乡愁。
二日一夜,茵娘幸运轻松地完成了所交代的事。晋国,真的不如从前。皇宫的守卫都如此怠慢。怪不得那珠宝可以随意的流出宫外。哎……理所当然的衰败着。
茵娘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以前你都是救晋国危难,这……”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无迹,你这样……”
“那遗诏,如今不过是废纸一张。你以为那有多大的威力;那宝石……呵呵,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更是不会做愧对晋国的事。我们马上赶回西京,诱出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