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季倾玥语气平淡的说到。她对这件事情早有预料，也隐约猜到了背后之人应该是楚问燕。“绿绮，天煌城，春满楼，再加上今日，你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又如何不信？”

“信？”楚问雁冷哼一声，眼神因为酒气而有些迷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季倾玥问，“是发现紫暗有问题，还是发现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都有。”

“如果说什么时候发现紫暗的话，那就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果是你的话，却是在前往天煌城不久前发现的。而后，更是越来越确定。绿绮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失去一颗算不上重要的棋子，就让琉华阁开始内部严查，并且不得不保持了一段时间的静默。在天煌城中，让玉柳拖住我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让我和离清羽因此失和，让绿绮再次出现，将雪狐的身份捅出来，让我险些受到江湖中人的群起而攻之。齐帝也是间接的死在你的手上，上一次你进贡的那颗名为天乐老人炼制的丹药的东西，其实是剧毒的毒药。站在齐轩身后，帮助他夺取皇位的人也是你，不然就凭他的脑袋，就算齐帝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都不一定能做的上那个位子。”

“啪啪啪！”楚问雁鼓了鼓掌，“你说的都对，推理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可是，你说你在去天煌城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那——我哪一点暴露了？”

“你不爱风澈，却一次为借口整天围着他转。我就算再怎么愚蠢，也会明白你是另有图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爱风澈呢？”楚问雁问道，平时充满英气的眉眼竟然出乎意料的染上了些许媚态。“说不定我就是因为心仪风澈，才选择和你为敌的呢？”

“楚问雁，”季倾玥认真的说道，“有些东西，不能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去看。如果喜欢只是说说而已的高谈阔论，哪还有什么稀奇？”

“哈哈哈哈！”楚问雁狂笑道，“你说得真好，可是，琉月，雪狐，季倾玥，世人都说你长袖善舞，媚骨天生。说你才华倾世，风姿无双。可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和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哦？”季倾玥凤眸一眯，“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你怜悯的？”

楚问燕又灌下一口酒，道：“你早都对紫暗起了防备之心，还让他回了琉影十一骑，那么，他肯定拿不到那么多的核心资料，如果是这样，你琉华阁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信息又是谁透露给我的？”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的身边还有你那边的内鬼罢了。可是，我既然可以在很早的时候就知晓背后做手脚的人就是你，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你安排在我身边的小小内奸？”

“……不，不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内奸，而是我的主子。”楚问燕摇头说道：“你知道这幕后黑手是我，但是却不知道，我又听得是谁的命令，我又是谁的棋子。季倾玥，纵使你冷心冷情，这世间，也有你全然相信，愿意托付终身的人，不是吗？”

“……”季倾玥的身体忽然感受到了些许寒意，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得轻柔，“你是说，你的主子，是离清羽，对吗？”

楚问燕不置可否，笑着反问，言语中染上些许桀骜之气：“不然，你觉得，这世间除了璃王清羽，羽庭宫宫主琛羽，还有哪个人配得上让我楚问燕奉他为主？”确实，雁鸣山庄的少庄主，在哪里不是一呼百应的身份，这世间，也只有离清羽能将其收之于麾下。

可是季倾玥却摇了摇头，“楚问燕，时到今日，你又何须挑拨？我很清楚，离清羽，他决计不会害我。”

“不会害你？”楚问燕凄然一笑，眼中蓄着泪水，“当初，他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也说，要和我携手天下，要和我并肩而立，让我等他，帮助他，帮他成为这澜和唯一的帝王，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