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溯墨的眼神无声的划过成燕燕的脸，然后，又划过季瑜的脸。紧接着，他勾唇一笑，邪魅肆意，但却带着些淡淡的冷意。“侧妃，旁边跪着的那个人，你可认识？”

陈妃这时才看向跪在她左边那个中年男人，那男子四十五岁左右，身穿着粗布衣裳，衣袖和衣摆处还有几处补丁，脊背有些弯曲，面目也是饱经沧桑，并且在左眼上还有一道疤痕，从眉毛处一直划到嘴角。

成侧妃看到这个人，心中大惊，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扣住，涂抹着蔻丹的指甲刺入肉中。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审视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王爷，臣妾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侧妃真的不知道吗？”季溯墨依旧是笑着说，“可是，连本王都记着，这个男人，是当初侧妃进王府的时候带来的人，只不过当时他的脸上还没有那道伤痕罢了。”

成燕燕又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温顺一笑，“原来是成杰，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变了许多，所以臣妾刚才没有认出来。”

“原来是这样，”季溯墨微微眯了眯眼，“本王今天听到了一件趣事，觉得好玩，所以让侧妃也过来听听。”

“臣妾愿闻其详。”成燕燕点头说。虽然此刻她的心中如同乱麻，但是还是努力保持镇静。

“既然这样，那成杰，你就把刚才对本王和王妃说的话，再说一遍吧！”

“是。”成杰战战兢兢地开口。“草民要……要举报，成侧妃的女儿……并不是……并不是王爷你的……你的骨肉……”

成杰此话一出，房间内顿时十分平静。

最终，还是季瑜反应过来，大声尖叫。“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王的女儿！”

“草民说的是实话！”成杰被人一质疑，忽然一颤，紧接着又不结巴了，牙一咬说，“草民说的是实话，侧妃和草民早有苟且，这季瑜小姐是草民和侧妃的女儿，草民当然知道。再说了，侧妃曾经告诉过草民，她和王爷没有夫妻之实！”

“侧妃，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季溯墨用手支着下巴，望成杰那里看了一眼，道。

成燕燕听到这样的话，依旧保持着理智，不像季瑜那样歇斯底里。“王爷，虽然这成杰曾是臣妾的侍从，但是臣妾和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苟且。臣妾自从嫁与王爷之后，便是对王爷一心一意，忠贞不渝，怎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至于瑜儿，瑜儿是不是王爷您的女儿，您可以让成杰和瑜儿滴血验亲。事实如何，立见分晓。”她知道，就算是让季瑜和成杰滴血认亲，两滴血也不会相融合，因为季瑜，根本就不是她和成杰的女儿。

“不用了，”季溯墨开口，“把成杰带下去吧！”

“是。”侍卫上前，将成杰拖了下去。

“这么说，王爷是愿意相信臣妾了？瑜儿自然是王爷您的女儿。”成燕燕微微一笑，悄悄地缓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挑衅的看向叶素媛，“王爷您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季溯墨走下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随意的玩着。只不过平静的外表之下却隐隐感觉到后面有一道柔和的目光在紧紧地注视着自己，让他感觉到一丝寒意。看来，今天晚上，他又得好好的解释一番了……“本王说的意思是，这件事，毕竟是圣王府的家事。无论你和成杰之间有没有关系，他始终都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还是本王亲自来吧。”

他俯身，靠近成燕燕，邪魅一笑，“侧妃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