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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蓝天下(二十五)

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照着身旁这棵小树。

亲爱的伙伴,亲爱的小树,和我共享这阳光雨露。

请我们记住这美好时光,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清晨在树下读书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我们有专门的早读课,那是在教室里进行的。不过,道路两旁的那些小树,多半也还记得我们吧?哦,那是好几十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还是春天。很快就要离开学校了,我们这些毕业班学生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为母校留下片片绿意。植树这种劳动,是分好些个小组的。这个春天午后,我的搭档是阿杰,也就是一起跟我上初中的那位同学,那位跟我一起因为没买票而被暂扣过的同学。

忙了一阵子之后,阿杰因为一点小事情,暂时离开了。

闲下来之后,我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劳动场面来。

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班主任正和几个同学一起,忙着挖土、铲土、放树苗。

忙了一阵子之后,班主任望过来了。(按,多年以后,梁浩轩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初中时候的这位班主任,还真有点像赵丽蓉!)一想到自己以锄头把儿当“拐杖”,如此的袖手旁观,确实是不太好的,于是,我就拿起锄头,准备先挖一下土,来掩饰一下。不过,还是慢了半拍,挖土的姿势尚未做出,只见班主任微微一笑,接着这样说道:“浩轩啊,你一个人,你的对象呢?”话音刚落,一旁的几个同学,“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原来,在北方话里,特别是在影视作品中,“对象”一般就是“恋人”的意思。我的这些同学,对于那样的影片自然不会太陌生,于是就哄笑起来了。我,我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哈哈大笑;只是,就算是眼前的树坑已挖好了一大半,我也是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往里钻的啊。没办法,只好稍稍低下头,露出一丝苦笑。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道:“唉,你们的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了——”

“老师,刚才你问起浩轩的对象——”一个同学接口道。

“是啊,我也听见了!”另一位同学附和道。

“对象不在这儿,浩轩只能等上一阵子了——”好一个“火上加油”的声音。

“是啊,”班主任缓缓说道,“你们也慢慢长大了,也懂点事情了。刚才我所说的对象,是劳动上的伙伴、搭档,而你们,偏偏要往那另一个方面想——”

“其实,那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第一位同学这样说道。

“难说,说不定皓轩还真在想着他的‘对象’——”另一位同学低声说道。

“嗯,有这种可能——”附和的声音。

我不想多说什么,就向另一边望去。

阿杰是往这边走来了,不过步子很慢,好像成心要让这几位同学多打趣我一阵子似的。

“有这种想法,也不难理解,毕竟,你们都十五六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不过,既然你们现在还是学生,就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荒废了学业。再过几年,当你们可以自食其力了,再去想——”班主任的声音。

这,这就是几十天之前的“对象”风波了。如今的这个大雨天,也就是我们离开学校的前一天了。哦,尽管还不是“秋后”,不过,既然闲着无事,在心里来一番“算账”,也无伤大雅吧?

哦,与“对象”有关的事情,该从何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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