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钟声响过之后,梁浩轩和阿强走出教室,走在六月上旬灿烂的阳光下。
自然,这是放午学了,两个小伙伴正离开学校,走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从上空俯瞰,这一排教室自西向东一字排开,有如长龙。阳光白云之下,黑灰的屋顶、瓦片,在这样的时刻,也镀上了一层亮丽,显出几分雅致来。这一排教室,从西边算起,年级由大变小:六年级,五年级,四年级......有时候,梁浩轩也不禁这样想:学校位于集市的东南方,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是自西向东来学校的。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年纪越小,也就是年级越小,要走的路,就越长、越多呢?或许,低年级的学生活蹦乱跳的,就应该多走几步。
更合理的解释是,“西天取经”大致上就是自东向西走的;而小学这五六年,所在班级,也自东向西挪着。这,何尝不是一场长达五六年的“取经”呢?何况,本乡镇的中学,就位于小学西北一两百米处。
在写“我的学校”或“我的校园”一类作文时,梁浩轩也习惯了这样起笔:
我的学校,位于茶子岭下,白泥塘上......
这样的开头,尽管是套话了,不过,方位的交代倒也清楚,不宜轻易否定。
这一排教室,门口朝南,符合建筑的基本要求。教室走道的南侧,种着一排与教室平行的冬青。这冬青,属于常绿灌木,修剪得当的话,一年到头,一走出教室,就是满眼青翠,甚是养眼。这冬青,还有另一个深受小伙伴喜爱的名号:万年青!
“万年”自然不敢奢望,不过在学校的这几年,总少不了那几眼绿意,也算不错了;梁浩轩时常这样想。
冬青树以南,是一个泥质操场。这操场,宽约十多米,长度与整排教室差不多。操场就是做操的地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呢,这操场最南端偏中间的地方,长着好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稍南处,是几张乒乓球桌:砖石混凝土结构的,经得起风吹雨打,闲暇之时,自不乏隔台挥拍者。梁浩轩乒乓球水平极为有限,于此道也就不甚热心。
这排大树以南,地势稍稍抬高;与北侧的操场相比,这一大片平地要高出几十公分,只是面积要小一些。打个比方,这有点像电影院里的楼座。当然,这南侧的小操场,由于最南端有一个高约一米多的主席台,在全校师生的心目中,地位也就更重要了:重要的集会、活动,就在这南侧的小操场上“上演”。主席台以南数米处,就是茶子岭的北麓了。
这茶子岭,绵延数百米,坡度却甚是平缓,有心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到岭上走走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