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下黯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一堆火,火苗像是被什么压了一下,低了下去;火光,也随之黯淡了些。
用一根小柴火,将那堆火弄得更亮了些,接着添了几根干柴,阿冒的脸上,倒是荡起了一丝笑意了。
点燃一支香烟后,阿冒淡淡一笑,接着说道: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当天夜晚,我就留在所里了。这,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件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喂蚊子”。哦,阿鬼,你知道为什么叫“喂蚊子”吗?
阿鬼撇了撇嘴,有点不屑地说道:“这,还用问吗?牢房里,没有蚊帐,条件也差些,到了夜晚,就会被蚊子叮呀咬啊的,这样一来,当然就叫‘喂蚊子了——’”
阿冒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说得不错啊。不过,现在是冷天了,那天夜晚,也没有什么蚊子来打扰。不过,我也睡不着。一是那被打过的地方,太痛了,那些骨头、关节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闭上眼,就钻心的痛。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放心不下。唉,孩子出生才几天,老婆还在月子里,这可真是太难了!如果是在另外的一些时候,我也不会那么难过的。看来,以后要走正路了——
“你,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小赵这样问道。
这一问,倒是问到一旁几个人心里去了。的确,阿冒现在就在眼前了,不过,如果他不说出来,那些事情和细节,就依然是一个谜。当然,阿冒本身就是“故事大王”,谜底的揭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对着火苗出神了好一会儿,阿冒接着说道:当时我想,在这样的屋子里,也不是什么办法啊!要是在平时,也就算了。看看夜深人静了,我就踮起脚尖,抓住窗枝,向外面望去。好几次之后,都没有什么动静。我又到门前,故意大声咳几下,外面也没有什么声音。这一下,我想清楚了:这么冷的天,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谁又会在外面守着我呢?把里面的一些泥块草席什么的集中起来,尽量垫得高一点,我再去看那窗枝。尽量用力往两侧分,还真的弯了一点。原来,时间久了,那些窗枝,也不那么硬了。咬紧牙关,使出全部力气,用力扳了十多分钟,就可以把头钻出去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头出得去,整个人也就没问题了。出来以后,趁着黑暗,我跑往十多公里外的那个渡口。那个渡口,有一个老头,他的跌打药酒,蛮好的——
“药酒?跌打药酒——”小赵关切的说道。
“嗯,就在这儿——”阿冒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瓶药酒来。
对于药酒,梁浩轩也不会太陌生,商店里就能够买到的“云香精”、“正骨水”,其实就是很常见的两种跌打药酒了,而一些秘制的药酒,疗效当更好些。
大家都是隔壁邻舍,阿冒也不避讳什么,倒出一点药酒,檫起那小腿来。
一点酒气继续药香,就弥漫在这小小的客厅里了。
过了一会儿,梁浩轩这样问道:“阿冒哥,明天,明天你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