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回来么？”缓缓抬眸，顾子允的声音有丝丝乞求，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轻声问道。

“不能。”回答的很是干脆，夜倾歌没有丝毫犹豫。若是不让顾子允认清，怕是他一时是走不出来的。

可如今情势对他来说也很是危险，若是他对姬陵寒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只怕又会对他下手。还有木木……

“呵，是么……”听此，顾子允的唇边却是不觉露出丝丝苦笑，眸中隐着稍许嘲讽。接着说道：“我终究还是无法护你。”

口口声声说保护她，他却不能与她站在一个阵营，是多么的可笑。

“如今的你，这般样子，是无法护我。”美眸微闪，夜倾歌始终是淡然的模样，轻声说道。

“不过，以前的顾子允，可以。”

此言一出，顾子允的心深深的一颤，眸中的黯淡少了几分，却是缓缓抬起眸来。无力的叹道：“就算我如今可以护你，又能如何，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顾子允，你不是为了我活着。”见他这痛苦的样子，夜倾歌冷声回道。

“我们之间，还未定输赢。”

听夜倾歌提起，顾子允却是小声喃喃道：“棋局么……”

“你这般堕落的样子，根本无法赢我。”美眸微暗，声音却是怎么也冷不起来。

缓缓凑至顾子允身畔，认真的看着顾子允的双眸，夜倾歌的声音柔了几分：“那日之事，我并不怪你。”

黯淡的眸似是渐渐恢复往日的清晰明了，心中似有什么在渐渐崩塌，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顾子允有些感伤的说道：“可你说，我们是敌人……”

“是，我们是敌人、是对手。”缓缓起身，夜倾歌淡淡回道。他们如今的确是敌人，是对手，因为夜倾歌知道，顾子允终究会站在姬陵寒的阵营。

“你早就做出了选择。”无论是以哪种方式，无论是因为什么，顾子允的选择，早就在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

夜倾歌就已经了然。

“你支持姬陵寒，我支持姬如雪。”说起来，倒真是命运弄人，那时她说过，若是要她选择便会支持姬如雪。

即便实力占了下风，不过，她喜欢挑战。

若是让她如今再次选择，她也还是会那么说，更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不能输也决不会输！

“是这样么……”听此，顾子允却是无奈一笑，他们都早已做出选择。可……真的要一直如此么。

“若我赢了，你还会回到我身边么……”最后仅剩的希望，顾子允终究是问了出来。

“不会。”又是干脆的回答，夜倾歌的美眸却满是认真。

“呵……”最后的希望，就此破灭，心已痛的不能再痛，却已是麻木了。她，还真是毫不留情。

见顾子允精明的眸，渐渐有了往日的神采，虽然还有一层阴霾笼罩。不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见此，夜倾歌淡淡说道：“这一次，你我真正较量一场。”

“就按你之前说的，以天下为棋局。”这一次，便是以傲世大陆的天下为棋局。他们二人真正较量一次，天下之争，总会分出胜负。

“我等你。”对于夜倾歌来说，顾子允是难得对手。本是纯粹而较量，二人可以不再孤寂，不过有了顾子允感情的牵绊，却变得复杂。

如此，说的决绝也好，至少，能让他清醒。

说罢，夜倾歌转身朝外走去。

“我以后……还能叫你狸儿么？”看着那渐渐走远的小身影，却是忽的问道。

脚步微顿，夜倾歌唇角微勾，轻声回道：“在那段记忆里，你始终是我的公子。”说罢，便朝外走去。

“狸儿……”无奈轻笑，总是她说的决绝，却还是让人放不下。或许，保护她，也不一定要待在她身边。

“倾歌，等等我。”见到夜倾歌走了出来，顾木木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眼前的顾木木，夜倾歌淡淡说道：“他应该没事了。”

“谢谢你倾歌。”眸中一瞬欣喜，顾木木心中明了，她就知道，只要倾歌出马，一定能将他哥哥从痛苦里揪出来。

“木木，我们是朋友。”轻然一声而出，夜倾歌没有过多的要说。只是认定了顾木木这个朋友。

听此，顾木木则是灿然一笑，恢复往昔的模样，坚定回道：“恩，一直都是，永远。”

无论她哥哥和倾歌如何，她和倾歌之间的情谊是永远不会变的。

“倾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忽的想起什么，顾木木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