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和盛长安窝在水云苑小房子里久了,突然换个这么大的,按照盛长安的话来说,“贼拉不习惯”,他的嘫虫小黄鸡被他放了出来,直接放在草丛养着。儁倒是很喜欢泳池,当然,被陆沧宸阻止了脱衣服下水。
除了他们,林言言也暂时搬了进来,孙刚敬亦然。
她的家里,充满了人气儿。
乔迁新居喝了乔迁酒,陆沧宸又买了些砚、宝剑、梅花等等,在别墅周围布好风水,使得别墅内之人不会受感冒疾病之苦,灵气也更为聚拢。
这么一来,霍天清的存款迅速告罄。
她搬着纸箱子,林言言跟在她后面也搬着一个,两人走进了新家。林言言这几天疯狂修炼,鉴于还没有掌握霍天清教给她的法子,疲累的很,只觉得手腕酸胀,见进了家里,呼了一声把纸箱子放到地上。
纸箱封口被她晃动开来,露出一点衣角。
霍天清蹲下了身子,顺便把她手中的纸箱放下来,盯着那衣角看了一秒,伸手将其塞了回去。
“你们几个男人让我们两个女生搬行李怎么好意思的哦!”林言言插着腰,生气地指着儁和盛长安他们。
盛长安咳嗽了几声,垂着自己的背,显得自己老迈垂危。
儁并不搭理,看着游泳池清澈的水,以及泳池瓷砖上头印着的海洋生物画,抖了抖耳朵,很、非常、及其、迫切地想要下水试试游泳。
奈何国师大人不准他脱衣服。
孙刚敬抱着两摞子厚重的书走了进来,将书本放到纸箱上面,默默后退一步,站在林言言的后头。
那些书是林言言最喜欢的,就算是暂居,她也得把这些书给带着。
“好了,收拾东西吧,挑一个你喜欢的房间。”霍天清笑道,拿起手机走到庭院里头,看了眼正在新一轮布置风水的陆沧宸,接通电话,道,“喂。”
“清清,那个十年择选我可能不去了,我会把名额让给别人。”
电话里头,陈艺暖似乎是气竭声嘶,声音微弱而无力。
“是印羽的事情吗?”霍天清问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
按照道理,媒体想要陈艺暖提供一个可以替代的新闻,陈艺暖不怕娱乐圈的潜规则,顾忌的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自然也不惧怕爆出中等级别人物的丑闻。
陈艺暖攥了攥自己的手,耳朵疼痛,显然不想听到印羽的名字。
“清清,我父亲知道了。”她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
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却被一道真气护起,手机漂浮在半空,重新落到了她的手上。
陈晋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饱含怒气道:“平时我都可以由着你任性,可唯独你的婚事,绝对由不得你!凡人,竟然是个凡人!”
陈艺暖跪了下来,光洁的额头压在地上,不答话。
她明明已经买通了媒体,明明已经用别的新闻替换了她的新闻,结果还是被父亲瞧见了她桌上那些媒体发给她的图片。
她努力去解释,掩饰说只是媒体捕风捉影乱造谣,掩饰说只是剧组想要炒作宣传新剧。
可陈晋鹏,是她的亲生父亲,再了解她不过,她和印羽对视的眼神,陈晋鹏一眼瞧过去,便能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别跪在我面前,去跪在祠堂灵位面前,去问问你的母亲,去问问我陈家所有先辈!他们要是同意了,我一个不字都不说!”陈晋鹏怒发冲冠,额头上头青筋紫筋纵横交错,怒意滔天。
陈艺暖跪在地面上,扯住陈晋鹏的宽大衣袍,低声嘶吼道:“父亲,你答应我了,只要我肯悔过,你就不杀阿羽。”
“好,我等着你的悔过。”陈晋鹏猛地扯离他的衣袍,连他四周的空气都流动如刀。
陈艺暖死死地咬着下嘴唇,打开自己手机,拨通印羽的电话,对方立刻接通。
“阿羽,我们分手吧”
“你听到没有!我说了!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分手!”
她这一回,直接用真气捏爆了手机,碎片陷到她的手掌心、脖颈、脸颊,鲜血直流,同时,伴随着泪水。
陈晋鹏喟叹三声,脚步微动欲离开,又叹了一声,恨恨地转了回来,将他的女儿,将陈家未来的主子扶起来,喃声道:“孩子啊,我的傻孩子,你可知道,若那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会把你当成怪物的啊。”
这种事情,灵世发生的还少吗。
多少凡人,在知晓了另一半的身份,小则报警抓人,大则谋划杀人,更有甚者,贪欲极致,利用另一半的爱,踏入灵世,走上修真之途,等走的更加长远,再将另一半残忍抛弃。
而昔年孤高之云,亦和一凡人男子相爱,到最后,整个家族都被那些恶心嘴脸的正义者血洗。
就算上面的情况都不存在。是,是有善良的凡人,愿意接受另一半的身份,可这种情况太少太少了。凡人和修真者结合生儿育女,儿女资质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大减。
作为陈家家主,陈晋鹏不想冒着陈家子嗣资质大减的风险,那是拿他家族的未来做赌注!
孰轻孰重,他相信他的女儿心里也清楚。
“孩子啊,为父只能说,你可以试试看,但,不要有结果……”
这是陈晋鹏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陈艺暖未能止住无声的哭泣,她将碎片拔了下来,任由伤口的鲜血流淌如泉。
一夜过后,天明。
她站起了身,伸出手使出真气,修复自身的伤口,扬起笑容,又恢复了那个温暖的国民暖女的模样。
林言言和孙刚敬,之间有着信仰不同的隔阂。
陈艺暖和印羽,之间隔着家族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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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来不及了。
今天回家,回家的时候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