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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颖看着她,惶恐又神经兮兮地反手指了指门内,吐了吐舌头,“院长……”
什么院长?夏文曦有些讥诮地白了一眼、里面只能看到一双二郎腿的、床上的人,冷冷:“不用管他,不要护工拉倒。”
说完转了个身背对那门,自顾自继续等着耳边的手机,待对方接听。
然而没多一会儿,身后就传来刚才闻声院长的呼喝,忙敢过来探看的那个实习小护士,低低慌张的催促:“叫你呢,还不进?”她对着夏文曦指了指v25的门,不敢大声地做着口型。
夏文曦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什么,挂断了一直没接通的手机,然后迟疑着最终还是带着冷诮走进去。
四仰八叉仰躺在床刷手机的滕飞,在漫不经心一个侧头,忽然看到门口穿粉色护工服、神情冷诮的夏文曦时,半张的嘴啃着的苹果,在陡然间就卡在嘴里,愣住,还没嚼一下地,就‘噗’地一口吐了出来,愠怒:“你……你,谁让你进来的?!”
下一秒又忽然想到什么,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直身子,语无伦次:“不……不是,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刚才听到门外的声音果然是她……
“谁说我被开除了?”夏文曦不以为然,冷睨地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就不怎么顺眼地,再听他跟人说话总一副散漫德行的口吻,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就没好脸色的冷了下去,“说,什么事?!”
再怎么对这病号不爽,也是主任分配给她的,出于公事公办,还是不得不问上一问。
滕飞还在自我的惊讶里,怔怔看着门外的人,半天,才回神开口,“那个……”他咽了咽空气,“我说,你被开除了!听不到吗?”
“听到了,”哪知夏文曦只是面无表情的附和了一句,然后不屑地侧着身子,神游物外地只丢了一只耳朵过去,眼睛和嘴巴都看向一边,冷冷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不是……”滕飞怔怔,自觉荒谬地看她,明明昨天已经跟上面说过将她开除,此时居然还大摇大摆在他地盘出现,还这样无视自己,一时间不知是讶异还是愤怒。
半晌,他定了定神,厉色,“没人告诉你吗?我说——”他重复,逐字逐句,加重语气:“你被开除了!马上离开我这里!understand?”
他有些不耐,这小姑娘是不是傻?
哪知夏文曦只是正过脸来,面无表情地无动于衷,怪物般细细反观床上的人,神色思虑。
正当滕飞以为她已明白时,只见夏文曦什么也没说地,冷冷扭头就朝门外走了去。
滕飞怔住,秀气英俊脸上的神情也是在陡然间变得莫名其妙,愣愣望着无视自己粉色工服的背影,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特妈什么情况?聋子?
无奈荒谬地眨了眨,只听门外忽然传来一小姑娘的窃窃低语,气得他差点从床是跳起来——
“去跟主治医师说一下,给v25病房患者预约一个神经科教授。”夏文曦低声对一直站在门外的那个实习小护士说,神情及其认真。
小护士一脸茫然,“神经科?”
“嗯,”夏文曦语气低沉,皱眉:“砸东西伤人、脾气暴躁、坐立不安、精神不集中、而且还胡言乱语,我觉得有点像精神病的症状,最好预约个专家来做一下鉴定,别耽误患者治疗。”
“噗——”一边刚从外面来,准备进去探望哥们的陆凯,路过这几个小姑娘身边时,无意间将夏文曦带着惋惜还一脸惆怅的话听了去。
一时没憋得住,笑喷出来……
下意识捂住嘴,一直忍到闪步进屋,前俯后仰扑倒在滕飞床边,才全身颤抖、憋得脸色发紫地纵声大笑:“哈哈……哈……哈……”
“精神病……哈哈哈……”
“门外那个小护工……”他捂着已经笑抽的肚子,合不拢嘴,指了指门,“说你是……精神病……哈……”
“笑什么笑?!”滕飞忽然低喝,看自己哥们这副抽疯的样,原本听到那臭丫头的话就已大变的脸色,此时更加振青振紫,恨不得一个手机摔他脸上。
门口,实习小护士也是呆在当地,讷讷听着夏文曦专业性的分析。
“嗯,快去吧。”说完,夏文曦拍了拍那个已经不可思议呆在当地的小护士,然后有些惋惜地叹气走开。
怪不得这么暴躁,原来是精神病发作……
“把她……把她给我叫进来……”病房里,滕飞语无伦次,上气不接下气,“我要是能走,非把她拎进来从这里丢下去。”他指了指开着的窗户。
“我觉得那个小护工挺有意思。”陆凯捧腹大笑后,终于消停下来,忍不住道。
“有意思?昨天你是没看她对我那态度,我滕飞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甩过脸了?”
“就是因为她敢,才特别啊?”陆凯拍了拍他大腿,憋不住笑,皓白的牙齿豁朗地对着滕飞:“也不能怪人家女孩子把你当成精神病,一定是你这几天在医院里做了什么别人无法理解的事。”
“我做什么了?卧槽!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南区的人都特妈让我蛋疼,好歹我也是个院长,来这居然没一个认识老子。”他气得眼冒金星,扯了个枕头,一把丢到地上,躁怒。
“你瞧你那样,天天一身阿玛尼黑衣,还院长,加上暴脾气,还有你那妖孽的小白脸,不知道的以为你是顽固子弟的富二代官二代。”陆凯扯了一串葡萄,揪下来一颗,散漫地丢进嘴里嚼了嚼。
“尼玛我长这样怪我吗?年轻帅气又多金,特妈也不是我的错!”滕飞仰躺在床,横手看都没看一眼地,就把陆凯手里的葡萄抢回来,扯下一颗就往自己嘴里塞,“给我买的,你吃个毛?”
陆凯手落了个空,无语,然后看了看他还翘在半空的二郎腿,嘲笑:“大腿肌腱炎,你傻啊?跟女人啪啪不好在下面啊?那么激烈途个鸟?自己伤了吧?”
“尼玛,老子这是见义勇为受伤的好不?”滕飞没好气瞪他。
“对,见义勇为,把人家姑娘哄上床,然后说是别人生理需要,这叫见义勇为?你真是个……渣。”陆凯顿了一下,然后吐出最后一个字。
“你跟你女票啪啪不兴奋吗?”滕飞一脸鄙夷地白他,反驳,“男人的**来得急速、猛烈、具有爆发性,犹如火热地狱中的天堂,身不由己,你又不是处,跟我装什么纯?”
“行,你对!你活该。”陆凯也懒得再跟他分辨,跟不讲理的人永远争不出结果。
这时,门口忽然有轻轻地叩门音,两人一齐看去——一个穿白大褂戴黑框眼镜的女人站在门口,面目严肃:“我是神经科……”
“滚!”还没等那专家自我介绍完毕,只听一声爆发性的怒呼,刹那间响砌整座楼层。
从医院出来,夏文曦有些郁闷地到住院部后公园溜达了一圈。
这里空气清新,时不时有月季花香荡漾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