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角逐厮杀已经拉开了帷幕,隐隐,仿佛早已有人抢占了先机。
可谁又能甘心自己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阴谋诡计,人心抢夺,仍在继续。
方才还十分“热闹”的慈宁宫变得死气沉沉,盛怒下的荣德太后大吐了一口鲜血,两位王爷火急火燎地送她至内阁,怒火滔天,吓得慈宁宫的宫人战战兢兢。
一时间,慈宁宫人仰马翻。
唯独剩下那一具尸体残留在空荡荡的宫殿内,仿佛她已经被全然忘记了,冷风袭过,吹起了那一惨败的布条,无端增添了几分诡异。
死的死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忙于算计。
“吱呀——”
慈宁宫的大门被狠狠一推,得了消息的谢灵运稍显刻薄的脸庞满满是焦急:“皇祖母!”
正入她眼帘的却是谢芳华惨死的模样,身上被辱没的痕迹尤为明显,双眼瞪直,不可谓不是死不瞑目啊。
“啊。”谢灵运惶恐地捂住了嘴巴,双眼闪过了一丝恐惧。
慢慢地,她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缓缓放下手,嘴角的笑意恶毒至极:“谢芳华,你也有今天啊。”
空寂无一人回答,声音变得格外刺耳。
谢灵运脚步轻快地越过了谢芳华的尸体,想必也是乐于见到谢芳华毙命的。
走了几步,脸上又换上极为沉痛的表情,朝着内阁走去:“皇祖母!”
原不过,藏在内心深处的妒忌与仇恨才是最令人可怕的。
……
至于旁的人,恐怕也是恨得心头滴血。明明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将谢绾这个假公主杀死,却不料,她早早有所部署,竟然以天下人与越世子手下十万精兵威胁,分明是意图谋反。而锦和帝也偏听偏信,放了谢绾这一猛虎归山。
而就算无了锦和帝发话,自问一声要将当场将谢绾伏法,他们敢么?不,不敢的。到底还是越世子的十万精兵让人忌惮啊。越世子为引,引出谢绾假冒公主的事,你看就算到了最后,又有谁能待越世子如何。
果真如谢绾所言,锦和皇朝实在是荒唐到了这种地步!
魏王府一隅。
百年名贵,府邸清雅,全然没有庸俗的气息,府中下人一个个行走得井然有序,处处显露清流贵族的知礼。
“夫君,我命奴婢备好了参汤。夫君今日也劳累,是否随妾身……”谢静璇眉眼温柔,正温声说道。
熟料,魏初猛地一扭过头,温和的眉眼布满了阴寒,眸子也是冰渣子一般的光芒。
他就这样静静望着谢静璇,眸子幽深得无穷无尽,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哪里有如玉公子的模样。
谢静璇被魏初这样冷漠地望着,心中又惊又怕,她爱惨了魏初,从来谢绾与他青梅竹马,谢绾又是跋扈无礼的性子,霸占着他,她哪里会有希望。可上天垂怜她的苦心,不知为何谢绾不再痴恋他,让她有了机会。
现在她终于成为了他的人,可怜她堂堂一个公主,自奔为妾,也不能换来他一分一毫的怜惜。多么可悲可叹啊。
空气安静了许久,就要将人溺死。终于,魏初冷漠的声音响起:“谢绾假冒公主一事,是不是你在捣鬼?”
谢静璇这一刻几乎是怨恨的,谢绾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谢绾。为什么她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谢绾绝非公主的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他竟然怀疑她,太可笑。明明他得知谢绾不是长公主的时候,也是十分相信的,以他自负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谢绾突然不再喜欢他,甚至厌弃他。而谢绾不是真的谢绾岂不是正合他的意,好叫他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宣泄。
今日一见谢绾,就被迷了眼。那他,究竟是爱着从来的长公主还是现在的谢绾呢!
魏初见谢静璇不吭声,自然以为她是做贼心虚,心中厌烦她到了极点。
他眼中隐隐约约泛着杀意,漠然道:“你好自为之。莫言牵连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