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不经意间锁定了某人,她微微勾了勾唇,深切刻骨的种种都凝在那一泓清目中。
她缓缓地转向了明王爷,轻飘飘问道:“如此,明王爷可是满意?”
明王爷脸色微微发白,不知是震惊还是被眼前的女子威慑,竟是无言以对。
“大皇姐,和宜可是听闻数日前芳华郡主到了馆陶殿,呆了不过片刻就怒气冲冲跑了出来。”这莫不是在指责谢绾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谢绾却是幽魅地一笑,颇为芳菲风流。本宫当以为和宜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到底是狗急跳墙啊。
她微垂下眼帘,有意无意地把玩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和宜这是在说大皇姐不满芳华郡主,这才下手杀了她?”
谢静璇脸色惨败,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连连退后了几步:“和宜不敢。”
谢绾柳眉微挑,这哪里是不敢啊,分明就是大盆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别过头不再理会谢静璇,只稍稍抬头,尽是贵女高高在上的倨傲:“绾绾既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承认的。”
“此事疑点重重,如此轻率,怎可服众。绾绾一直在馆陶殿,今日不曾出殿,哪里会有机会与芳华郡主争执?”
话音刚落,便听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又响起:“大皇姐虽一直在馆陶殿,但为何偏偏是世子进宫之时,芳华郡主她就……”
话未说完,在场的哪个不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懂其中的深意。身为长公主,杀人之事何须自己动手。
谢绾容颜一肃,尽是咄咄逼人的凌厉:“和宜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这心思可别用错了别的地方。”
“据宫人所报,世子不过进宫两刻,何来的时间来将芳华郡主杀害,更何况依着芳华郡主身上的伤痕,分明是挣扎惨烈,与那凶手纠缠多时。”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刺骨:“和宜,你可要慎言,莫不是你亲眼所见?”
谢静璇心里发紧,长长的手指甲嵌入了手心,险些流血。
她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谢绾,颤声道:“这怎么可能?”
谢绾不可置否,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谢静璇。百里晟轩目光一深,眸子锋利极了。
谢静璇手心在淌着冷汗,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眸。心中的恐惧更胜了三分,生怕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似的。
“好好好!”荣德太后像是见不得谢绾的姿态一般,又大声呵斥一番。
她眼珠子翻卷着浑黄的底色,声音沙哑而尖利:“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哀家倒要听听你是洗脱自己的罪名。”
这专断的语气尽是厌弃,听得皇后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