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了?”我问。
“我回头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下午去接盼盼。”周友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没有,他就挂断了电话。我也懒得去猜他到底怎么了?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我拎着包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我搭了去市的大巴。两个小时的行程,我到了据说妇产科在江北区域最权威的医院。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接待我的主任医生告诉我,我的情况十分罕见。不但能怀孕是个奇迹,而且做流产存在在极高的风险。
她说得委婉,但我还是听出来了,如果我做这个流产,极有可能手术还没做完我就死在手术台了。
这样的情况是我没有想到,坐在就诊椅,我呆若木鸡。
“何小姐。”主任医生很和蔼,“这个孩子,我建议你生下来。”
我绞着手指,生下来,怎么生?肚子只会越来越大,伍云峰迟早会知道。正如周友成所说,那我就成了借着孩子要挟伍家。
“就算是生,你也会面临一定的风险。除了定期产检要做,时刻观察胎儿的发育情况。将来你生产的时候,还得选择剖腹产,不能顺产。”她盯着手里的病历。
我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高主任,如果我还是想选择流产呢?”
“何小姐,因为你的情况太特殊,这份病历我会和国内相关方面的专家研讨一下。今天你就先回去,回头我会和你联系。”主任医生表情非常凝重。
“好,谢谢你。”我扶着桌子起了身。
“我想冒昧问一下,你结婚了吗?”主任医生问我。
“我单身。”我轻声道。
她就没再说话了。
我离开了医院,搭着大巴回到了城。下了车后,我打了车回到了家里,绷了一路的情绪。到大门关才决堤,我步履维艰的走到沙发旁,躺到沙发里,我只觉得无比的恐慌。我妈死了,何音南死了,现在轮到我了么?
不,不,我不想死,我还有盼盼。
我不想死。我抚摸着腹部,想着伍云峰,想着未卜的命运。这么多的苦,我还得自己背。
夏亦琳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心情接,只是给她回了一条短信,说心情不好,想静一静。
猫咪爬到了我身边,偎着我躺了下来,它可能也知道我心里难过,冲着我喵呜了几声,又舔了舔我的手。
我躺到天色暗下来时,吐了一次,胃里空空的,我挣扎着爬起来,煮了点稀饭,我打起精神给盼盼奶奶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盼盼在弹钢琴。
大门站着的人却是周友成,他将西装甩在肩,领带也歪歪扭扭的。
“小西。”他抓住我的肩膀,然后将我抱进怀里,“你如愿了。”
“你干嘛呀?”我推了他一把,推不开他,只闻得他一身的酒味,“你喝了多少酒啊?”
“我没有儿子了。”他笑起来,“亲子鉴定昨天出来的,那不是我的儿子,哈哈哈,不是我的儿子。”
“什么?”我呆住了,我之前看着那孩子跟陆崇长得像,没想到还真不是周友成的种。
“我,周友成,喜当爹,给了别人养了一年多的儿子。”周友成松开我,蹲到地捂着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