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跟了去。下了楼后,他站在楼梯口等我,回头见我下了楼,他收回视线往停车场走去。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了停车场,他坐在副驾位,我拉开了主驾位的车门。
“安全带。”我启动车子时,侧头提醒了他一句。
他拉了安全带。
“你家住哪里?”我问。
他告诉了我小区名字,我慢慢的将车倒了出去。
夜色如水,罗纵低头一直看着手机,我专心地开着车。一路,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我决定送他回家,多半是有些鬼使神差了。我有点想问问他跟何音南有没有联系?想问问他还爱不爱何音南?想告诉他何音南的状况很不好,想告诉他何音南心里还是很爱他。但真的处在同一个空间里,我又没有勇气问他。这毕竟是他和何音南之间的事情,我哪里来的资格问。
十来分钟的时间,车子开进了罗纵住的小区,我熄了火,推开了车门:“我回去了。”
他跟着我下了车:“小西。”
我加快了脚步往小区门口,一直走到外面的街头我都没有回头。我走了很远的路,然后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车到半路时,罗纵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小西,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不回。
他又发:“回答我。”
我便回了一条:“我什么都怕,人到中年,女儿还小,活得小心翼翼。罗纵,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请你闭嘴。”
他说:“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我盯着那句话,回了一条:“请你不要说。”
他不管不顾的:“小西,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束缚?”
我没再回了,他始终没有将话说透,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何音南说,我微微一笑,罗纵的心就为我沦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勾引他,从见到他那一天,除了今天我越矩送了他回家,任何时候我对他都没有过非分之举。
即使是这样,将他对我的感情放到青天白日之下,我绝对是被唾弃的那个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懂礼义廉耻,所以近亲不准结婚,小三才人人喊打。感情一事,心确实是不受控制的,但人应该有自我约束的能力,否则人就不再是人,和牲口无异。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我付了车钱下了车。要抬步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顿住脚步,以为是罗纵打来的电话。
没有想到的是,屏幕显示的号码是伍云峰的。我们分手后,我就删了他一切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也删掉了,不过他的号码我却记得烂熟。
我看着那串阿拉伯数字,这人还真是爱扎堆。才送走罗纵,伍云峰的电话也打来了。
“喂。”我接起了电话。
“小西。”伍云峰的声音听着鼻音很重,像是重感冒了一般。
“你感冒了吗?”我忍不住问。
“是,三天了,今天好像更厉害了。”他低声道。
“哦,那你去看过医生了吗?”我往小区里走去。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他咳了一声。
“你说。”我又顿住脚步。
“我想吃碗青菜荷包蛋面条,你能做一碗给我吃吗?”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