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平时迷迷糊糊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原则性还蛮强啊。”我不禁想到自己,我好像凡事都想得挺明白的,但实际上在这些原则性的问题上,我都遵从了丛林法则。即大家认可的,我就觉得没问题。
“夸我啊?”她笑嘻嘻的,“我都不怎么敢和我妈提我的想法,感觉她能气死八十回。”
我笑,夏亦琳没说错。她老家的民风和我娘家也没什么两样,总之,女人干得好肯定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了也不算,还得生孩子。生孩子还不算,还得生个儿子。生了儿子也只是凑合,还得儿子争气,光耀门楣。
这么一想,心就凉了。
和夏亦琳吃过晚饭后,她送我回了家。本来说要住在我那儿,结果她临时又接到客户电话,她得回去改画稿。
“活着就得干活,干不完的活。”她趴在方向盘上,苦着脸看我。
“没错,活着就得干活。一劳永逸是留给死人,共勉。”我拍了拍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目送着夏亦琳的车子远去,抬步要往小区里走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周友成的号码,我紧张得差点没打翻手机。
“喂。”我点了接听放到耳朵旁。
“你给我打电话了?”他问。
“是,你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吗?”我冷冷地问。
“黑名单也有显示啊。”他有些稍稍的不耐烦,“找我什么事儿?是不是想盼盼了?”
“是,你还要把她藏到什么时候?”我恨恨地问。
“妈妈,妈妈。”盼盼的声音传来,她大叫着:“妈妈,你在哪里了?我和爸爸在,你快来。”
“盼盼,你给爸爸接电话,妈妈有事情问他。”我完全没有想到我能听到盼盼的声音,更没有想到盼盼已经回国了。
“说吧。”周友成的语气里夹杂着得意。
“你们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城南路的。”他慢悠悠地说道。
“好,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跑到路边打了辆车,然后直奔城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