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那个,让护士来就行了。”
伍云峰似乎才意识到不妥,他也尴尬起来:“那个,我去打个电话。”
“好。”我看着他的身影出了病房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伍云峰鼎立相助,夏亦琳感动之余让我以身相许算了。很快她就发挥了她的八卦本质,通过同学的同学的同学,反正八方打听关于伍云峰的一切。
然后我就知道了,伍云峰是结过婚的,三年前,他的妻子死于车祸。他的妻子是也是我们的校友,两个人从高中相恋,大学毕业后又一起共同打拼事业,伉俪情深,怎奈命运残忍。
关于他和他妻子的传说并不多,可能因为他们太低调。但我从寥寥的信息里读到了此生不渝的真情,且不说我才从一场破碎的婚姻里挣扎出来。即使我是单身,对于这样的男人,我也是肃然起敬,绝不敢贪越男女之情半分。
夏亦琳深表赞成,用她的话说,伍师兄这样的人就是圣人的境界,只适合瞻仰,万万不敢玷污。
我又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总算可以出院了。出院那天,夏亦琳出了点小意外,于是她给何音南打了电话,但很凑巧,何音南也出了点意外。
最后来接我的人是罗纵。
我看着穿着厚格子衬衫,牛仔裤,小白鞋的罗纵,他很腼腆地走到了我病床旁。我咽了咽口水,觉得何音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罗纵那次给我弹他新谱的曲,何音南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她现在又让罗纵来接我出院,她的脑子真的没事儿吗?
“小西。”他羞涩地看我。
“叫我小西姐。”我赶紧纠正他,开什么玩笑,我比他大了七岁吧,当然应该称呼我为姐。
“小南的工作出了点问题,她领导找她,所以我来接你。”他看着陪护床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吗?住院费结了没有?医生给你签字了吗?”
我还以为玩音乐的人都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要结住院费,还知道要医生签字。
“嗯,都办好了。”我慢慢起了身,“麻烦你到楼下附近的杂货店里买个大的塑料袋回来。”
“是什么样的塑料袋?”他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就是那种容量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塑料袋,俗称编织袋。”我详细解释给他听。
“哦,好。”他还是很懵懂的样子,但听我说完后,他就没好意思问了,小跑着出了病房。
我把小件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我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我就让夏亦琳在她附近的小区帮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这些东西以后都用得上,我得带回去。
“小师妹。”伍云峰的声音传来。
我蓦地回头:“师兄,你不是在北京么?”
“你出院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得来啊。”他笑呵呵的,“东西收拾好了吗?医生那边签字了吗?”
我哑然失笑,他和罗纵问的问题一样。
“都好了。”我道。
“衣服带上就可以了,这些你收着干嘛?”他指着陪护床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他自然是不知道穷人过日子得精打细算。
“新租的房子里用得上。”我说。
“租的房子?”他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