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成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狼狈,但仅仅也只是一刹那。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从容,他抿了抿唇。
“小西,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按你这个意思,整个世界的人都合起伙来欺骗你。你说我软禁你?我什么时候软禁你了?你哪里不可以去?你妈跟着你,那是因为她不放心你,你要搞清楚,她不放心你是因为你是孕妇。你如果连自己的亲妈都质疑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至于你说盼盼假装肺炎?谁跟你说的?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吗?你看看你,跟一些什么样的人住在一起,阴谋论,全都是阴谋论。好好的过个日子,非要幻想阴谋,这太可怕了。”周友成指着我身后的钱深深,“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小西,你宁愿随随便便相信外人,也拒绝和我沟通,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我觉得再和他多说几句话,我要被他颠倒黑白的功夫气得吐血。
“如果你说完,我想上去了。”我叹了口气,道。
“现在马上搬离这里。”他再一次逼我。
“如果我不呢?”我看着他。
“那么,我立刻办手续,把盼盼送到国外,你永远别想看到她。”他逼近我一步。
“可以,你也永远别想看你的儿子。”我也寸步不让。
“你”他扬起手,那手抖啊抖,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他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往他的车子走去。
我看着他上了车,甩上车门绝尘而去。
“小何姐。”钱深深走过来,他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有些害怕的说道:“我好怕他会伤害你。”
我默默的往楼道里走去。
次日一早,大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我被吵醒,刚披上外套,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我有点担心起来,赶紧出了房间。客厅里,站着十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高其忠和钱深深抱头蹲在地上。
有个穿制服的看似领导模样的人走到了我面前:“你和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们的朋友?请问出什么事了?”我忙问。
“你来这里住多久了?”他又问。
“不到一个月。”我如实回答,答完后猛然想到昨天周友成愤怒离开。这一出肯定是他搞的鬼吧?他想干什么?
那领导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回去。
我站在旁边听着他们问话,听了半天才弄懂,他们俩个人在六月份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群架,有个人被打成了重伤,当时警察抓了几个主要犯事的人,现在主犯又把他们俩供出来了。
听起来,毫无破绽。但太巧了,巧得我深信不疑是周友成干的好事儿。
闹哄了半个小时,高其忠和钱深深被带走了。
我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夏亦琳打个电话。她接完电话后随即赶来,两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