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杨明德脸色凝重,“明日随我归家。”
阿福盯着自己脚尖旁的青石板,闻言已觉压力深重。虽不是自己家长,可威严震慑仍旧有效。她也不明白。
“阿福”瞧见阿福出神,秋实在一旁轻声呼唤。
偷偷深吸了口气,阿福抬头直视杨明德:“爹,我不想现在回去。我要去考京试。”
“胡闹!你娘在家中牵肠挂肚的,如今出了这事京试不考也罢,随我回去。”杨明德自接到秋实的信,心里一刻都不能安宁,妻子更甚,抱着小儿子直哭。阿福她太爷虽也担心,但听得耳旁二姨婆叨叨,原本以为家中会出个出息人,这一下都没了盼头,不由也赌了气,索性就走开不理了。杨明德思虑再三,安抚好妻儿在家中,便雇了马匹急急地奔来了。
“孩儿已无大碍,只不过记不清了些人事,具体的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且如今我中途而退,回去太爷会更不待见我们这一家子吧,爹和娘也会处处受气。阿福不愿家无宁日。”她这太爷的德性,听秋实提及的也略知一二。
果然杨明德陷入了思虑。
“上京有官府护着,回来也是,又有何担心?原本就是定好的打算,如今只是生了点枝节,郎中也已诊治过。我已长大了,爹,我可以替自己做点主了。您稍微信任孩儿罢。”这几日揣摩好的说辞都没用上,阿福见杨父犹豫了趁机再加把劲劝说。
杨明德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从小就皮,但很少惹祸。心性柔软,却也记仇。不知何时,就已长成这番模样。“阿福,爹晓得了。”杨明德伸手拍了拍阿福的肩。这熟悉的气场,是他珍视的孩儿。
父女二人又说了些话,无非是叮嘱她路上照顾好自己,随后看着时辰还略早,杨明德还是带着阿福去了趟医馆,听得了相差无几的诊断,他的心才略略安下。
因着一路奔波,天色已晚,在阿福和秋实的一致劝说下杨父便在驿馆旁的客栈歇下,待明日再动身回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