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面色一僵，像见了鬼似得盯着她。

大公子这般对待过谁？

樊雨然眨眨水眸，听话地咬住那块肉，乖乖细嚼慢咽。

乐毅又端起八宝粥，捏勺边搅边瞪她，“越来越没出息，之前那伶俐劲儿都上哪去了？”

之前？

樊雨然歪头想了想，是了，她之前的确挺能耐的。

入他的军营做卧底，替林夕儿顶罪，跟姬晟周旋，还上过战场杀过敌，再到后来入宫为妃，远赴齐国做人质，最后又成了红莲宗宗主，血溅南图争霸，直到现在，被人追杀。

樊雨然抬眸，柔柔望着眼前人笑了，她怎么这么能耐呢？

这半生的起起伏伏，酸甜苦辣，都是因为遇见了他。如果有的选，即便重头再来一遍，她还会毫不犹豫地提剑逆流而上。

她从小就嚣张跋扈，又怎么会后悔踏上这条荆棘之路。

吹凉了的粥递到唇边，樊雨然一口咽下，唇畔笑意更甚。

其实她的伶俐和韧劲都在。

只是在他面前，她可以不必那么坚强。

乐毅神色微动，像是听见了什么，挥手叫侍女出去，两道门关上，乐毅舀了勺粥喂樊雨然，却是不轻不淡地说了声。

“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脸覆面具，黑色披风罩身的人应声现身，单膝跪在他面前，沉沉道声，“主上。”

樊雨然望了那人一眼便认出是无妄渊的人，他们都是一样的装束。

“什么事？”乐毅眼波不动，倒是见樊雨然走神，低斥，“喝粥。”

那人眼角余光自樊雨然面上一扫，似是有所顾忌，不好开口，便从腰间取了支竹简双手递上。

什么事不好当她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