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笔一划写完字，乐毅满不在乎地拎起白绢，拈着一角，转身走了。

“你自己坐一坐，我还有事。”

他不是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樊雨然努努嘴，起身去瞧那件姜黄色的百拓文衣衫，当时被她捅了一刀，不知道补没补好。

暗地里的风戊蹑手蹑脚地跟上乐毅，果真见他一个人躲起来，按耐不住心下狂喜，正对着那张白绢止不住地笑。

“樊女雨然，警宇八荒，同心同往，素尺情长。”

“呵，警宇八荒……她还真敢写，要是对神邸说了违心的话，可是要遭天谴的！”

风戊不怕死地凑上去挤眼睛，“呦呦呦，主上您牙疼不疼啊？属下怎么觉得您那满口银牙都快笑掉了呢？”

“咳！”乐毅微微红了脸，慌忙将白绢收起来，以拳堵唇清清嗓子，横他一眼。

“风戊，你很闲？要不我把你的名字添在下一批的渊者名单上？”

“即便只卖出去一年，千金也够你花一阵子了，万金买断也不错……”

“可别可别！”风戊一听，赶忙赔了个笑，一张尖脸挤成了狐狸。

“主上您忙着，属下想起来屁股后边还有一大堆事呢，我就先撤了啊！”

话音未落，笑面狐狸风戊闪了个身就没了影。

乐毅哼了一声，美滋滋地取出婚书，接着看。

“嗯，这丫头写的字还算凑合，不过没我写的好，改天教教她……”

风戊刚陷进阴影里，脸上的笑容就全散了，他躲在梁柱之后，探头望了乐毅一眼，咂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