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移了火龙到寝殿里，给她送来饭菜，她也不肯吃。

侍女告之乐毅，乐毅不但不管，还冷冷地说了一句，那就让她饿着。

君上发了话，侍女自然是乐得自在，连同午膳跟晚膳也一并省了。

就这样不闻不问地待了一整天，火龙中银碳燃尽也没人来添。

樊雨然又渴又饿又冷，万般不愿，也只能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中，樊雨然觉得越睡越暖和，睁睁眼睛便瞧见了皓朗的月光和躺在身侧安睡的人。

乐、乐毅？

他就睡在她身边，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不沾喜怒，睡得安稳平静。

乐毅替她压着被角，身上什么都没盖。

樊雨然看着都替他觉得冷，可他的体温刺破锦被透过来，暖得好似炭火。

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两个人才不会剑拔弩张呢？樊雨然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

就着银白色的月光，她唇角噙笑，贪婪地望了他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许是有他在，后半夜樊雨然睡得很好，早上醒来时乐毅已经不在了，若不是被角压出的褶皱十分清晰，她几乎以为昨夜看到的人影是一场梦。

其实不止，乐毅走之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似乎是觉得意犹未尽，又蜻蜓点水般啄了她的唇。

樊雨然醒了，没睁开眼睛，惬意地蹭蹭枕头，又睡了过去。

今日的侍女来得很早，打了温热的水伺候她洗漱，态度恭敬地就差把她当菩萨，跪在地上磕头了。

因为铁链的缘故衣裳是更不必了，樊雨然无奈地扯扯嘴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