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理会她无稽的哀求，乐毅愈发用力，裂帛声不绝于耳。

可她竟吓得白了脸，满是泪痕的面颊上透出几分无助和绝望。

乐毅咬牙拧了剑眉，终是不忍，起身扯下重重叠叠的帘帐，阴着脸折返。

强抱起缩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的樊雨然，乐毅憋着气走过连通的甬道，一脚踏进热气氤氲的西暖阁。

入目是一处人工开凿的泉池，冒着热气的泉水从一排龙首处缓缓流出，汇入池中。

樊雨然微微一愣，恍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不由得泛红。

还以为他要……原来，是带她沐浴暖身。

她会错意了。

偷偷瞟了一眼乐毅阴沉沉的脸，樊雨然吸吸鼻子，伸手抹干脸上泪痕。

乐毅瞪着眼睛冷哼，手上的动作却极轻，把她小心翼翼地放进温泉水里，褪下自己身上长衫，也跟了下来。

他离她不远不近，不管她，也不理她，自顾自靠在岩壁上阖了眼睛，锋利的剑眉还半蹙着。

这是生她气了？

樊雨然垂眸咬了咬唇，轻手轻脚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喉中卡了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捡出哪一句说才好。

纠结了小半日，樊雨然说出口的却是那句最不该问的话。

“……乐毅，你，你不成亲了？”

乐毅猛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她，难掩怒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樊雨然，你是想气死我？”

樊雨然吓得缩了脖子，心下好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