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再咬我了,这样钻心的疼我忍受不了,摔了她可怎么好。
殷红的血蜿蜒而下,浸透一片纯白,远远望去好似宣纸上一笔浓墨重彩的朱砂。
蚩圭惊得睁大了眼睛,鸢尾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不准出声。
可惜他自小只会杀戮,杀人浴血,浴血杀人,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
如今她要出嫁了,他没什么好送的,她不是总愤愤乐毅给赵青青的婚设么,那他就用这心头血也送她个十里红妆,可好?
衣裳被鲜血染透,大雪也被鲜血浸湿,他走得愈发踉跄,蚩圭上去扶他,被他挣扎着一把推开。
良久,当喜轿落在望诸君府邸门前的一刹那,鸢尾仍旧攥着轿栏舍不得放手。
可他真的该走了……她会留他么?
不会,她不会。
樊雨然,答应我,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最后眷恋地望了她一眼,鸢尾淡笑着闭上眼睛,躺倒在厚厚的积雪中。
蚩圭忙去扶他,才发现他早已冷得像块冰。
“小姐,到了,恕我们不能久留。”
蚩圭吐了口气,拧眉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神色复杂。
地上的血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新雪覆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可寻。
万鸟飞绝,时过境迁,鸢尾为她做得,她没机会知道了。
甚至直到这最后,她都不晓得,有个叫鸢尾的人,曾深深地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