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如今还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她孤苦伶仃,落在如今的境地,都是田单害得。
这个仇,她怎么能不报?
堂前的旧燕衔来新泥,转眼已是人间芳菲的四月,院外梨花开得正好,洁白得好似璞玉。
樊雨然望着圆滚滚的小腹越发开心,再过两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她终于保住了乐毅的孩子,她的阿毅,终于要做父亲了呢。
苦苦撑了这么久,她也累了。
樊雨然忽而想起了临渊,那熟悉的身影跟乐毅几番重合,又几番分开。
悠悠叹了口气,她跟他的契约还在,只是她将他赶走,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再次探上腕间脉息,樊雨然皱了皱眉,滑脉如珠走盘,已是安稳。
可自从前些时日,中间轻两头沉的脉象出现过一次后,就再没有过了。
那可是双生子的脉象啊!
半晌还是探不到,樊雨然顿了口气,以她的身子怀上孩子已实属不易,又哪里敢奢望双子呢。
“夫人,街上的梨花开得可好啦,咱们去走走吧!”
小乔欢喜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樊雨然笑了笑,说:“也好。”
天气暖了,路上很是热闹。
有一处聚了不少人,看样子,正围着什么东西扔烂菜叶。
人们似是不解气,一边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不曾料到,竟会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樊雨然倏地变了脸色,大步上前拨开人群,目光触及,狠狠一震。
那是一个木人,上面赫然刻着“乐毅”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