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噗通”漏了一拍，樊雨然睁大眼睛，慌乱地向上望去。

入目却是一只银色的鬼面面具，泛着凛凛的寒光，明明是白日，如仿佛沾染了皓月的清辉。

整张脸隐在面具之下，只漏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正用意味深深的目光，森然地盯着她。

樊雨然愣怔地与他直直对视，良久良久。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碎的稀里哗啦，她好似跌进了他黑渊般的瞳仁深处，再也动不了。

直到手腕处一痛，她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抬手去触碰他脸上的面具。

皓腕被那人摄住，他关节分明的手指炙热的好似炭火。

脸上痒痒的，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

那人眼底一沉，攥住她皓腕的手指猛地紧了一下，之后缓缓松开。

樊雨然慌乱地埋下头，抹去脸上的露水，后退两步站好，长长地吸气。

她竟然又哭了。

自从他走，她真是变得愈发管不住眼泪。

“冒昧了……”她微微欠身，裹紧身上狐裘，自他身侧走过。

眼前人不是乐毅，她的乐毅不似这般清瘦，指间温度也没有这样烫人。

好冷。

樊雨然缩了缩肩膀，双臂环住自己，未曾瞧见那道深深沉沉的目光正吸在她身上。

又下雪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冷呢。

她埋下头自顾自地走，那人盯着她瑟缩的背影一声冷笑，呵，相见不识。

拐角后还藏着一个趴墙观望的人影，是风戊咂着嘴啧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