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抓起那副《情动》胡乱卷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厚厚的纸圈撞在青石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樊雨然眼睁睁地看着它弹起又落下,边缘残损,那一瞬间,心像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疼得她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去,心疼地捧起那画轴抱在怀里,一次次抬手抹去忍不住的泪,唯恐打湿了它。
乐毅,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
小腹处越来越疼,疼到她忍不住颤抖,蜷缩着半跪在地上,却仍旧紧紧抱着那画,不肯松开。
“姑娘,你、你没事吧……”
管事还想说什么,忽而转身看见身后两个人影晃进来,改口道,“哎,你们是谁?”
樊雨然猛地抬起头,盯着那两个漆黑的人影,脸上覆着黑沉沉的面具,咬牙踉跄冲了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我跟你们走!”
那是姬晟安排的防止她逃跑的暗卫。
姬晟的人,不配迈进这里!
冲出密室,旋紧暗门。
一张小脸惨白的犹如猎猎的招魂幡,樊雨然双手怀抱着卷起的画轴,紧紧贴在身上,打颤儿的腿一步一晃,迈得极为艰难。
忽得想起了什么,樊雨然猛地站住,缓缓回过头去,瞪着猩红的眼,如刀子般直戳跟在身后的管事。
“那木床,为什么换……”
“血、血流的太多,擦,擦不干净了……”
擦不干净了?
擦不干净了……
“呵,”樊雨然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一步一步像走在针尖上。
乐毅,乐毅啊——
脑海中一片混沌,倒是小腹处刀绞般却愈发清晰,化作惊天的巨浪将她狠狠拍在漆黑的礁石上。
下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躺出,一路蜿蜒向下。
樊雨然愣了愣,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出几许疑惑和茫然,而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