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的双臂在微微颤抖,箍住她的力道时松时紧,就像明明想狠狠地拥紧她,却又怕弄疼了她,而不知如何是好。
樊雨然凝眉抿唇苦笑,她曾以为患得患失得是自己,痴傻的是自己,真心尽付的是自己。
那他的惶恐,他的失措,就不痴傻了么?
“……你怎么怪我都好,别离开我。”
乐毅拥着她仓促的吸气,裹挟着浓浓的酒气,就像心头悬着一块大石头,想放下却又不敢放得彻底。
他还为她揪着心,樊雨然阖了阖眼,一把推开他,横了歪七扭八的酒坛子一眼,嗔怪一声,眼角却噙着笑意。
“不吐出来,不准进屋!”
话音刚落,未及乐毅有所反应,樊雨然甩了衣袖,已立立落落地走出去三步远。
落在她身后的乐毅长舒一口气,斜倚树干无奈地笑,眉眼间掩不住的几近癫狂的喜色。
“好。”
他望着她早已远去的一袭背影,薄唇轻启,小声地答,话语溺宠。
没人瞧见朦胧的烛火下,璇玑陷进阴影里铁青的脸。
她比不过樊雨然,却也清楚的知道,能留在乐毅身边的方法,远不止这一个。
天亮的不似之前那么早,乐毅又穿上了那件姜黄色的百拓文衣裳,束着白玉腰带,第三次问樊雨然。
“你真不跟我去啊?”
“不去,”樊雨然眉眼不抬,随意地说,“知家五公子的婚宴,我以何身份去?”
当然是以他夫人的身份去了。
乐毅无奈地抿抿唇,这话他不敢说,只得问一旁侍女。
“给璇玑准备的衣裳和首饰送过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