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戊又沉沉地重复了一遍。

“小夫人，堂主决不能入燕，去了，就是送命！”

去了，就是送命。

樊雨然埋下发白的小脸，死死将白绢攥在手心里，咬着嘴唇点头。

她虽不甚了解其中利害关系，却也知道田单算计他，姬晟想杀他。

故去的先王明明深明大义，却在临死前用一枚兵符在乐毅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曾经他叱咤风雨的大燕早已不在，眼下的燕国物是人非，留给他的只有伤痕。

“我知道，我懂……”樊雨然扬起紧绷的小脸，倔强地说。

“谢谢你风戊，我，我不会再让他受伤。”

乐毅不能回燕国，可夕儿一样不能不管。

樊雨然在心头暗暗做了决定，蓟城，她一个人回去。

只是，该如何让乐毅同意她一个人回燕国？

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放他走。

风戊拿眼睇着她攥白绢的手，意味深深道。

“那这个东西……”

樊雨然恍然，捡起竹筒连带手中白绢一通丢尽火里，说。

“风戊，别告诉他，就当没有这回事。”

炭火噼啪作响，很快将干燥的竹信燃成灰烬，化成了两道黑烟。

有些人值得你付出，有些人不值得。

风戊望着那黑烟渐渐消散，以为樊雨然听进去了他的话，恭敬地抱了个拳，俯首道声。

“诺。”

樊雨然端着药盅，走得步履沉重，风戊望向窗外，眼底沉了沉。

这消息是谁放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