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墨家与樊家是世交,我与你,也算故人。”
她不声不响地点头,极为轻易的相信了他。
墨濯倒了被茶,似是不经意道:“然儿,乐毅为了找你封了整个邯郸城,现在的城内,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我猜乐毅是疯了,才会连赵王宫都没有放过。”
“好在安阳君灭门,赵何一统赵国的夙愿得以成真,他正在兴头上才没跟乐毅计较,否则——”
墨濯顿了顿,才说,“乐毅眼下的所作所为,无疑于虎口拔牙。再这样下去,整个乐家都将惹祸上身。”
樊雨然眼底瞬了瞬,才说:“你不是告诉我,他身边有的是能人异士,怎么会没人劝诫他。”
“很难想通么?”墨濯递了杯茶给她,幽幽道。
“就跟你一样,安阳君意欲谋反,赵箐箐心术不正,你看到的平民都是暗卫乔装打扮的。”
“所有死在乐毅手上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你还不是一样不肯见他。”
乐毅也是一样,此间轻重他都晓得,终究是熬不过心底的偏执罢了。
樊雨然偏过头去,恹恹道:“……是他骗了我。”
墨濯也不管她,只说:“总之,我已经将这其中所有的曲折关节都讲给了你听,见不见他全在你心意。”
“三日之后,墨家有商队出邯郸城,如果你真的心意已决,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樊雨然睁了睁没精打采的双眸,笼在水袖中的葇夷暗自攥紧。
离开这里,此生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