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夫人下的命令正好给他暗地里的行动做了一个幌子，只要他说自己一直在兰溪院，即便一时不慎弄出了些动静来，他也有法子脱身。

鸢尾没理由拒绝这差事，却不会在这劳什子兰溪院浪费时间。

本以为自己凶神恶煞的神情能让她老实一些，不料樊雨然完全不吃他一套，秀眉一挑，伶伶俐俐地顶了回去。

“骗谁呢？老夫人既然让你跟着我，又怎么会再给你安排别的活计？怕是你自己私下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吧！”

一语中的！

话音未落，鸢尾手里的剑早已架在了她脖子上，阴沉的眉眼锋利如刀，森然凛冽，薄唇微动，盯着她嘶声缓言。

“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

刀锋几乎紧贴着她细嫩的皮肉，稍稍一顿便会血如泉涌，骇然的杀意像一只大手攥住她整个身子，樊雨然只觉一股逼人的寒意刺破毛孔侵入她血液之中。

樊雨然不会看错，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不知自己哪来的戾气，明明心底怕得发颤，却有一股劲催着她，像本能一般，推着她直直看向鸢尾，点漆一般的黑眸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渊，几乎要将鸢尾整个吸进去。

她听见自己倔强的嗓音自喉间冷冷发出，一句一顿：“梓决，别说杀了我，即便我身上多出一道口子，你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