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然鼻尖一酸深,红着眼睛一口狠狠咬在他肩头,贝齿深叩进肉里,冰凉的泪水却大滴大滴地坠下,砸在他身上。
她就是这样,愈是冷若冰霜,脆壳之下便愈是柔软。
乐毅吸了口气,轻轻拥紧她,大掌抚上她流瀑般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模样好似怀里的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她埋头在他颈边无声的落泪,伸手攥住他的衣裳,一不小心扯动了背上的伤处,明明疼得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倔强得不肯松手。
乐毅察觉出她的异样,蹙眉按住她,不准她再用力。
她不愿他离开,像个任性的孩子揪扯着他一片衣角,指节攥得发白。即便她不说,他也懂。
“我不走,”乐毅凑近她耳畔,嘶声道,“陪着你。”
怀里的小人僵了一僵,随即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那是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给他的信赖,也是向他近乎祈求的温暖。
门外的璇玑一愣,扯开帘帐,失声道。
“大公子,老夫人那边……”
“出去。”乐毅眉眼不抬,冷冷道,“任何人不准进来。”
“大公子……”
两个人紧紧相拥的一幕像一把刀子搅着她,璇玑咬唇,踉跄后退。
站在石阶上的乐桐已备好车马,见璇玑一个人走出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发问,璇玑落寞一笑,柔声道。
“走吧,你我去回了老夫人,只说大公子旧疾复发,不便见客。”